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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方廣佛華嚴經疏玄談淺釋

化老和尚講述

第七門目錄第九門

第八門 傳譯感通

◎ 唐清涼國師沙門澄觀造疏
◎ 宣化上人講述於
一九七二年八月八日至八月二十日
美國加州三藩市金山禪寺

開經偈
無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萬劫難遭遇
我今見聞得受持 願解如來真實義

A8.  傳譯感通  分二
B1.  標章  B2.  別釋
今B1.  

第八,傳譯感通。分二:先明翻譯年代,後明傳通感應 [1]

【第八,傳譯感通】:這是十門分別中的第八門。在前邊已經把「部類品會」分析清楚了,現在是講這個「傳譯感通門」。【分二】:把它分為兩部份。

【先明翻譯年代】:第一部份,先說明翻譯的年代。

【後明傳通感應】:第二部份,再說明傳譯的感應。

[1] 後明傳通感「應」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徵」;《卍續藏經》、《卍新纂續藏經》、《大正藏疏鈔本》、《華嚴玄談會本》和《金陵疏鈔會本》皆作「應」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應」。

B2.  別釋 分二   
C1.  明翻譯年代  C2.  明傳通感應  C1.  分二
D1.  略明  D2.  別辨
今D1.  

前中,此經前後,通唯二譯,并其補闕,四本不同。

【前中,此經前後,通唯二譯】:這部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前後有兩種的翻譯本,【并其補闕,四本不同】:並且也將所缺的經文補上,所以就有了四本不同的《華嚴經》。第一本是佛馱跋陀羅(覺賢法師)所翻譯的;第二本是地婆訶羅(日照法師)的補譯本;第三本是實叉難陀(喜學法師)所翻譯的;第四本是賢首法師的審查本,就是現在的流通本。《華嚴經》有四十卷、六十卷、八十卷三種,現在我們所講的是八十卷《華嚴經》。

到唐德宗(公元七九八年)的時候,南印度烏荼國王進貢梵文本的《華嚴經》,這是般若三藏法師所翻譯的,有四十卷;後來將它的最後一卷〈入不思議境界普賢行願品〉,補在「八十華嚴」第八十卷的後邊,這樣就成為八十一卷的《華嚴經》。現在流通的有「八十華嚴」(就是八十一卷的《華嚴經》)和「四十華嚴」(就是四十卷的《華嚴經》)兩種,「六十華嚴」(就是六十卷《華嚴經》)已不流通了。

卍      卍      卍

我相信很多時候都要由你們來講,我在這兒聽著你們講。因為這麼樣子,你們自己才能有所發揮,才能用你們自己的智慧去講;就是已經講過的、沒有講過的,你們都會講。如果天天都是我來講,你們只聽,根本就不注意、也不研究;這不是你們自己所得的。

你們不要養成一種依賴性,就是我現在雖然在這兒,你們就當我沒有在這兒一樣的;我沒有在這兒的時候,你們又當我像在這兒一樣的。你能這樣子,你們就自己會自立了,就自己站起來;不是盡依賴著人,不是盡靠著師父,沒有師父就不行了!也不是就像那個瘸子一定要有拐杖,這拐杖要沒有就不能走路了。

因為你們將來都要到世界各國去弘法。人家問你個什麼,「喔,我不知道,我沒有聽過呢。」那太倒架子了!所以,現在不單要你們自己講,而且還要講得對,而且還要比我講得更好!要這樣子。

我是要提拔你們這些個青年人,一定要做將來世界弘法的基本人才!這是第一批到世界各國去弘法的人才。所以現在我們又去學英文,又學法文,又學梵文,又學日文,也學中文,也就是預備未來十年以後,或者是五年以後,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地方不需要你們這些人的;各處都會來請你們去,這一個國家請你們去說法,那一個大學又請你們去給講 lecture(演講)。你們那時候到什麼地方,都能旗開得勝,馬到成功。

不要像這個果寧,去年到香港一打,一出陣,就打了一個敗仗;回來,還自己也不知道慚愧,還覺得很不錯的。你這頭一仗沒打勝,第二仗一定要勝的,再不勝,不行的!

但是,我對你們講一個要緊的事情,你不要學那一些個法師到處去認「乾媽」,見著人就說是你前生的母親或者今生的母親;不要這樣子!因為我們佛教必須要用這個真的道理來感化人,不要再用這一些個欺騙人的手段去欺騙人。即便佛教是世界一個很好的宗教,你要是用這個很好的宗教去欺騙人,這豈不就是變成一個最壞的宗教了?那麼久而久之,這個法就沒有了!因為人人都有他自己的智慧,就是當時他相信你,久而久之,他也會發現你這種說法是不正確的。所以,無論如何,不可以用這種方法去教化人的。

卍      卍      卍

D2.  別辨 分四
E1.  覺賢三藏 E2.  日照三藏 E3.  實叉難陀 E4.  賢首大師
今E1.  

一、晉義熙十四年,北天竺三藏佛度跋陀羅,此云覺賢。於揚州謝司空寺,翻梵本三萬六千頌,成晉經五十卷,或六十卷。沙門法業筆受,慧嚴、慧觀潤色。謝司空寺者,即今潤州興嚴寺是,由興華嚴故。

【一、晉義熙十四年】:第一本《華嚴經》翻譯年代,是在晉朝的時代,當時這國家的年號叫「義熙」。是在晉朝安帝義熙十四年(公元四一八)的時候,【北天竺三藏佛度跋陀羅,此云覺賢】:有一位北印度的三藏法師,他通達經、律、論三藏。這位三藏法師的名字叫佛陀跋陀羅(佛度跋陀羅),又叫菩提跋陀羅,翻譯過來就叫「覺賢」。

(編按:佛陀跋陀羅三藏法師,本姓釋迦,是迦維羅衛國人,他是甘露飯王的後人。他在三歲的時候,父親就死了,他父親叫什麼名字啊?他的父親叫法日,梵語叫達摩修耶利。在八歲的時候,母親也死了;由外祖父達摩提婆收留他,他的外祖父叫法天,梵語就叫「達摩提婆」。外祖父看他這麼聰明,就讓他出家做沙彌。他年紀雖然小,但是聰明智慧很大;一般人要讀一個月才可以背誦一部經,他一天就能背誦出來。所以在他十七歲的時候,就已經背誦很多佛經了。受具足戒後,更加勤學;博覽群經,以精於禪定和戒律出名。

他後來去罽賓國,跟當時大禪師佛大仙專研禪法。在這個時候,中國有位僧人智嚴法師來到罽賓國;一看,這些個和尚威儀嚴整,清淨修習,都是很如法的來修道。於是他就發心,想從這個地方請一個善知識到中國去。當時在罽賓國,有很多比丘就推舉佛陀跋陀羅法師,說他是深不可測的,他是最好的一個人選。

智嚴法師參訪佛大仙,佛大仙就推薦佛陀跋陀羅(覺賢)法師,說:「你要想振興佛教,令佛法發揚光大,教化僧人,這一位覺賢法師是最相當的。」智嚴法師就披誠懇請這一位覺賢法師到中國弘揚佛法,他就答應了;經過三載的寒暑,千辛萬苦,備經危險,才來到中國。此時是後秦弘始八年(公元四零六年;另有弘始九年或十年之說)至長安。

這時候,覺賢法師聽說鳩摩羅什法師在長安翻譯經典,就前去長安拜見;鳩摩羅什法師一看見他,非常歡喜,說:「你可來了,我現在正需要你幫助。」鳩摩羅什法師有什麼疑難的問題,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,就都請問他。鳩摩羅什法師的聰明智慧,本來已經很高的,但是他還要請教這位覺賢法師。

在當時,鳩摩羅什法師是由國家來供養,門人有兩千多人,出入宮廷,聲勢顯赫。覺賢法師,由於學風不同,師承也不同,他不到宮裡去,帶著徒弟就在寺裡修禪習定。因為這樣,所以兩方的弟子就有了衝突。覺賢法師大約也多少知道這個情形;因為他已經證得三果阿羅漢果,他有神通,一定會知道,所以他就等著要回印度去。)

這位覺賢法師,他已經證得三果阿羅漢果,他有神通。有一天(義熙二年),他在定中看見印度有五艘大船向中國開來了;船一開的時候,他在中國這邊就對徒弟說:「昨天印度有五艘大船向中國開來了,不知道多久能到中國;船到中國,我就要走了。」雖然他這麼說,沒想到就被羅什法師的弟子知道了,有一些個和尚就說他打妄語,說他妖言惑眾,於是就把覺賢法師和他的弟子都給遷單了。所以惹事都是徒弟惹出來的,什麼麻煩都是有徒弟給惹出來的!三年之後,果然那些船就來到中國廣州,證明他所說的是真的,並非妄語。

(編按:這位覺賢法師,因為這樣子,他就帶著他一個大徒弟叫慧觀,還有其他四十幾個徒弟,離開這地方了,到廬山投靠慧遠大師。他在廬山一年的期間,應慧遠大師之請而翻譯《達磨多羅禪經》兩卷;本經被稱為「廬山禪經」,是實修禪觀者所歡喜。他又於義熙八年,來到謝司空寺。)

【於揚州謝司空寺】:在揚州,有個寺院叫「謝司空寺」。為什麼叫「謝司空寺」呢?因為「司空」是官職的名稱,他姓謝(謝石),做過司空,他把自己的住宅布施出來作為寺院,又稱為「道場寺」。(編按:義熙十四年,覺賢法師應吳郡內史孟顗、右衛將軍褚叔度二人之請,乃在揚州謝司空寺翻譯《華嚴經》;是年三月十日起首翻譯。)

【翻梵本三萬六千頌,成晉經五十卷,或六十卷】:這位三藏覺賢法師就在這裡翻譯,把《華嚴經》梵文翻譯成中文──將三萬六千偈頌的梵文,翻譯成《晉經》五十卷,或六十卷。因為要令人分別清楚,所以後人就把在晉朝所翻譯的《華嚴經》稱為「晉經」,又稱「舊經」,又稱「六十華嚴」;在唐朝所翻譯的《華嚴經》稱為「唐經」,又稱「新經」,又稱「八十華嚴」。

【沙門法業筆受】:這位覺賢法師手持梵本,就在謝司空寺翻譯《華嚴經》。當時有一個出家人是法業法師,他用筆來作記錄;【慧嚴、慧觀潤色】:慧嚴法師和慧觀法師,這兩位法師都是覺賢法師的徒弟,他們將文辭加以潤色,來再把它往好了做一做。當時參與翻譯《華嚴經》的法師有百餘人。

【謝司空寺者,即今潤州興嚴寺是】:所謂「謝司空寺」這地方,就是現在(唐朝)潤州的興嚴寺。【由興華嚴故】:因為在這兒興起翻譯這部《華嚴經》的緣故,所以,謝司空寺又改名為「興嚴寺」。

E2.  日照三藏 

二、大唐永隆元年,中[2]天竺三藏地婆訶羅,此云日照。於西京太原寺,譯出〈入法界品〉內兩處脫[3]文:(一)從「摩耶夫人」後,至「彌勒菩薩」前,中間「天主光」等十善知識。(二)從「彌勒菩薩」後,至「三千大千世界[4] 微塵數善知識」前,中間「文殊申手過一百一十由旬,按[5] 善財頂」十五行經。大德道成律師、薄塵法師、大乘基法師等同譯,復禮法師潤文,依六十卷本為定。

【二、大唐永隆元年】:第二本《華嚴經》翻譯出來的年代,是在唐朝永隆元年(公元六八○),這也就是唐高宗的時候。【中天竺三藏地婆訶羅,此云日照】:有一位中天竺(中印度)通達經律論三藏的法師,叫「地婆訶羅」,翻譯為中文是「日照」。

(編按:日照法師是中印度人,曾住在摩訶菩提和那爛陀寺,研究大乘法。他廣通三藏,兼善五明,嚴守戒行而神機朗逸。他於高宗永隆元年來到長安。唐高宗為了弘揚顯教門,特詔當代大德法師(道成律師、薄塵法師等十大德)於魏國西寺翻譯經論,和他共同翻譯經論。在這時候,賢首法師是以《華嚴經》作為自己的修持法門,他講《華嚴經》時常常感嘆這部大經有缺而不圓滿,就請問日照法師;如〈入法界品〉裡邊,就發現善財童子五十三參中有十位善知識缺失,特別請日照法師請譯補缺。)

【於西京太原寺,譯出入法界品內兩處脫文】:日照法師在西京長安太原寺(編按:唐朝時候有東西二京,東京是在河南洛陽,西京是在陝西長安),翻譯《華嚴經•入法界品》中所缺落的兩處經文,把這補譯出來;因為那五十卷譯得不全,中間就有兩處脫漏的文。他用梵文和中文來對照經文,就知道在印度的這個梵本是沒有完全翻譯過來;所以又把脫漏的、沒有翻譯的經文,再把它翻譯出來。〈入法界品〉脫漏的兩處經文在哪裡呢?

【(一)從「摩耶夫人」後,至「彌勒菩薩」前,中間「天主光等十善知識」】:第一段的脫文,是從摩耶夫人(釋迦牟尼佛的母親)之後,到彌勒菩薩之前,在這中間有天主光等十位善知識遺漏,日照法師將它補譯出來。

【(二)從「彌勒菩薩」後,至「三千大千世界微塵數善知識」前,中間「文殊申手過一百一十由旬,按善財頂」十五行經】:第二段的脫文,是從彌勒菩薩之後,到三千大千世界微塵數善知識之前。在這中間,也就是文殊菩薩伸手超過一百一十由旬這麼遠,來摩善財童子的頂,這有十五行的經文遺漏,沒有翻譯。日照法師將它補譯出來。

【大德道成律師、薄塵法師、大乘基法師等同譯】:日照法師翻譯《華嚴經•入法界品》時,有大德道成律師和薄塵法師,以及大乘基法師等──這位基法師,就是窺基法師(編按:窺基法師,是法相宗初祖;又稱靈基法師、乘基法師、大乘基法師、基法師);他們一起翻譯這兩處脫落的經文。

【復禮法師潤文】:又有復禮法師來潤色。「潤文」就是潤色。

【依六十卷本為定】:這是依照晉朝所翻譯的六十卷《華嚴經》作為定本。

[2]大唐永隆元年「,中」天竺三藏地婆訶羅:《佛教大藏經》作「,中」;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中,」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,中」。

[3] 兩處「脫」文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脫」;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皆作「說」,誤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脫」。

[4] 至三千大千世「界」微塵數善知識前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皆作「界」;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尊」,誤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界」。

[5]「按」善財頂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按」;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作「案」。「案」古字同「按」。「按」有用手或手指壓之意,本書作「按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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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個禮拜六來這個居士,在紐約,所有那些個法師就怕她到我們這兒來,說我們這地方沒有一個好東西,都是壞的,叫她來到處看一看,調查調查。我告訴她,我們就壞,才要修行;他們已經好了,所以他們不修行可以的。那麼,她在這兒住幾天,她覺得也不知道是他們對,也不知道是我們對了。

今天她走了,說她不願意走;我說,妳既然不願意走,那麼誰叫妳走的呢?她沒有什麼話講,她說還回來;我說妳願意回來妳就回來,妳不願意回來妳就不回來,我不能叫妳回來。因為我叫妳回來,妳就得不到什麼益處了。

臨走的時候,她哭了很多時候,說不願意走。她說紐約那個地方說我們這兒統統都是嬉痞,都不是好人,連我,我是一個最不好的。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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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3.  實叉難陀 

三、證聖元年,于闐三藏實叉難陀,此云喜學。於東都佛授記寺,再譯舊文,兼補諸闕,計益九千頌;通舊總四萬五千頌,合成唐本八十卷。大德義淨三藏、弘景禪[6]師、圓測法師、神英法師、法寶法師、賢首法師等同譯,復禮法師綴文。

【三、證聖元年,于闐三藏實叉難陀,此云喜學】:第三本《華嚴經》翻譯年代,是在唐朝證聖(武則天的年號)元年(公元六九五)的時候。有位于闐國的三藏法師,名叫實叉難陀。「實叉難陀」是梵語,翻譯過來就叫「喜學」,他歡喜學佛法。(編按:武則天做了二十二年的皇帝,她也篤信佛法,尊崇大乘法,因此對佛教很有影響力,和《華嚴經》特別有緣。武則天延請賢首國師到宮中講述《華嚴經》,是晉經六十卷。她感嘆《華嚴經》的處會尚有不圓滿的地方,她聽聞西域于闐國有完整的梵本《華嚴經》,於是派遣使者到西域求取,並且請該國遣派譯經人;該國國王應其所請,遣派實叉難陀三藏法師攜帶梵本《華嚴經》來到洛陽;在洛陽佛授記寺再譯舊文(晉譯本),兼補諸闕,所以譯出了《華嚴經》八十卷。)

【於東都佛授記寺】:「東都」是東京,也就是洛陽。實叉難陀法師在東京洛陽佛授記寺,【再譯舊文,兼補諸闕】:又把晉朝時所譯《華嚴經》的經文,重新整理──有的地方翻譯的意思不完全的,他又把這個意思給作完全。有遺漏的經文沒有完全翻譯過來的,他又把它再翻譯補其缺處,以梵本為標準;有不圓滿的地方,他都又把它修改和潤色,做圓滿了,所以叫「兼補諸闕」。

這個翻譯經典,就是在古來人,也是經過翻譯了好幾次,然後這才決定的。

【計益九千頌】:「益」就是加,加多了。那麼統計起來,又翻譯加多了九千偈頌;【通舊總四萬五千頌】:連以前舊本所翻譯的三萬六千偈頌合起來,總共有四萬五千偈頌這麼多,【合成唐本八十卷】:合起來這個翻譯本就稱為「唐本」,就是唐朝所翻譯的這八十卷的《華嚴》。

【大德義淨三藏、弘景禪師、圓測法師、神英法師、法寶法師、賢首法師等同譯】:當時參與譯經的大德,有通達經律論三藏的義淨三藏法師,又有弘景禪師、圓測法師、神英法師、法寶法師,以及賢首(法藏)法師等。賢首法師,是華嚴宗第三祖。大家共同在一起來翻譯這部《華嚴經》。(編按:《開元釋教錄》第九,提到當時譯經場的證義譯文的法師總共有十三人,俗官有五人;弘景禪師有表云︰「陛下又親臨法座,煥發序文,自運仙毫,首題名品。七曜垂象,景麗於三明;八體成文,光敷於五義。法寶分行而錯落,淨華入貫而昭彰。九會真詮,辭中悉現;百城奧旨,字下皆明歟。」有關弘景禪師所撰寫的《進新譯大方廣佛花嚴經表》全文,請看本書附錄。)

【復禮法師綴文】:這個「綴」字,有兩個讀法,可以讀「墜zhuì」音,也可以讀「綽chuō」音。「綴文」就是把文字綴聯起來成為章句。復禮法師學問非常好,他就綴文,把《華嚴經》這個文給潤色,做得很好的。

[6] 弘景「禪」師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禪」;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皆作「律」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禪」。

E4.  賢首大師  分二
F1.  正敘所補  F2.  指闕今續 
今F1.  

四、即[7]於前第三本中,雖益數處,卻脫日照三藏所補「文殊按[8]善財頂」之文。即賢首師[9]以新舊兩經,勘以梵本;將日照補文,安喜學脫處,遂得文續義連。

【四、即於前第三本中】:那麼前邊說有四本,現在這是第四本。第四本《華嚴經》,是賢首法師將第二本和第三本合在一起而成的。因為第三本《華嚴經》裡邊,【雖益數處】:雖然添了很多的缺文,【卻脫日照三藏所補「文殊按善財頂」之文】:但是中間就脫落了,脫落日照三藏法師所補譯的這一段經文,也就是「文殊師利菩薩按善財童子頂」這一段經文脫落,沒有了。

【即賢首師以新舊兩經,勘以梵本】:賢首國師,他把這個新翻譯的和舊時翻譯的這新舊兩部經《華嚴經》,再用本來的梵本相對照、考查一下,看有哪個地方有翻譯,哪個地方沒有翻譯,來作審查和校對。【將日照補文,安喜學脫處】:他又將日照三藏法師所翻譯的那段經文,安到實叉難陀法師(喜學三藏法師)的譯本所脫落的地方;他這樣子把它都補入了,又作了一番整理,【遂得文續義連】:所以才把這部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全部大意給接續起來了,這個義理也連貫到一起了!

(編按:因為下本的《華嚴經》有十萬偈頌,現在只翻譯四萬五千偈頌,尚有五萬五千偈頌沒有翻譯,所以難免有不通達之處。賢首國師重新審訂,才算完整無缺,所以他對於《華嚴經》的翻譯是有很貢獻的、功德很大的。)

[7]「即」於前第三本中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即」;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皆作「則」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即」。

[8] 卻脫日照三藏所補文殊「按」善財頂之文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按」;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作「案」。「案」古字同「按」,「按」有用手或手指壓之意,本書作「按」。

[9] 即賢首「師」以新舊兩經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法師」;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皆作「師」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師」。

F2.  指闕今續 

其文之要,至下當辨[10]。今之所傳,即第四本;其第三本,先已流傳。故今世上之經,猶多脫者,即第三本。願諸達識,見闕而續之!

【其文之要,至下當辨】:那麼這個做法,這非常要緊的!這是很重要的!這把缺漏部份加進去的工作是很重要的,等到下邊會更詳細的說明清楚。

【今之所傳,即第四本】:現在所傳的《華嚴經》就是賢首國師所對照的第四本。

【其第三本,先已流傳】:因為第三本《華嚴經》先翻譯出來,在以前已經就印了很多,流傳在世上了。

【故今世上之經,猶多脫者,即第三本】:所以現在世上所流通的《華嚴經》,還有很多缺漏的經文,這不全的《華嚴經》就是第三本。

【願諸達識,見闕而續之】:清涼國師說,我希望所有的大德、通達三藏的法師、一切的善知識,如果見著第三本《華嚴經》,應該還要把這缺漏的經文給接續起來,把它添上去。

[10]至下當「辨」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皆作「辨」;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辯」。「辨」有分別、分析、明察之意,「辯」是說明是非或爭論真假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辨」。 

C2.  明傳通感應 分三
D1.  正辨感應  D2.  感應功能  D3.  感慶逢遇  D1.  分六
E1.  翻譯 E2.  造論 E3.  書寫 E4.  讀誦 E5.  觀行 E6.  講說
今E1.   

二、明傳通感應者。自晉譯微言,則雙童現瑞;唐翻至教,則甘露呈祥;冥衛昭然,親紆御筆。

【二、明傳通感應者】:第一部份是說明翻譯的年代。現在是第二部份,再說明翻譯這部經典的時候有什麼感應?在流通這部經典的時候又有什麼感應?這感應是很多,不是只有一種。有譯經的感應,有造論的感應,有寫經的感應,有誦經的感應,有行經的感應,有講說的感應等等。那麼,現在就舉出這個重要的來說一說。

【自晉譯微言,則雙童現瑞】:自從晉朝這個覺賢法師在道場寺翻譯「微言」──就是微妙之言,是很妙的,微乎其微,妙中之妙。覺賢法師在道場寺翻譯《華嚴經》的時候,在那道場寺堂前有一個水池子,每天從這水池子裡就出來兩個青衣童子,捧香散花。這兩個童子,人人都看得見的;不是說這是鬼呀,有的人看見,有的人看不見;這是神呀,有的人看不見,又有的人看見。這兩位童子既非鬼又非神,所以在當時這兒聽經的和翻譯經典的人,都看見了。說「都看見了」,這麼樣講,或者也有看不見的;什麼人看不見?沒有眼睛的人他就看不見了嘛!有眼睛的人能看見,沒有眼睛的人,他就看不見了。你們相信不相信?

這兩位童子是什麼地方來的呢?據一般人的推測,說是從龍宮的龍子龍孫來的;來到這兒幹什麼呢?就是來到這兒供養三寶;拿一點香,拿一點花,拿一點水果,來供養三寶。這兩位童子,也可以說是天龍八部來擁護道場所現的這種靈瑞,現這不可思議的境界,令大家來看。這是翻譯經典時,就有這種的祥瑞、這種的好處。
這就是「雙童現瑞」的感應。

【唐翻至教,則甘露呈祥】:唐朝實叉難陀(喜學)三藏法師,他在佛授記寺翻譯這個「至教」;怎麼叫「至教」呢?再沒有比這個教再大的了,也沒有比這個教再高的了,也沒有比這個教再深的了,這真所謂極廣大、盡精微。所以,他翻譯《華嚴經》在初譯之日,武則天皇帝就夢見滿天都降甘露。

【冥衛昭然】:覺賢(佛馱跋陀羅)法師翻譯(晉譯)《華嚴經》的時候,冥冥中有護法善神隨侍左右,特別保護這部《華嚴經》;這是很明顯的,所以說「冥衛昭然」。

【親紆御筆】:新經翻譯(唐譯)完之後,所以這武則天皇帝親自寫文章來讚歎這一部《華嚴經》。(編按:新經翻譯(唐譯)完之後,佛授記寺諸大德請賢首法師講這新譯的《華嚴經》。十月十五日開講,至十二月十二日晚上講到「華藏世界海震動」之文的時候,講堂內和寺院中,忽然震動;這個時候,有僧俗數千人都親眼看見這種感應,歎未曾有。實叉難陀法師和該寺大德明詮律師、德感法師,將這種靈應具奏皇帝。於是在臘月十九日,武則天皇帝則親筆批云:「省狀具云,昨因敷演微言,弘揚秘賾,初譯之日,夢甘露以呈祥;開講之辰,感地動而標異。斯乃如來降跡,用符九會之文;豈朕庸虛敢當六種之應。披覽來狀,欣暢盈懷;宜付所司,頒示天下。」)

E2.  造論

論成西域,則地震光流;志徹清涼,則感通玄悟。

【論成西域,則地震光流】:你們都記得世親菩薩他造一部《華嚴論》,他是印度人。這個公案,以前你們各位都聽過的;不過,還有沒有聽過的,所以就不妨把它再重說一遍。

世親菩薩是印度人,他所習學的是小乘教;他有個哥哥,是無著菩薩,所習的是大乘教。

無著菩薩就想要度他這個弟弟,叫他迴小向大,所以對他說:「小乘教這個法是不究竟的,這是化城而不是寶所,這是叫這窮子拿著一個糞筐到處去撿糞的一個法門。」

世親菩薩一聽這種說法,就勃然大怒,發起脾氣來了,說:「你這才是偏見!你說你大乘是寶所,大乘是究竟法,這我不相信的!」於是乎,他就造了一部小乘的論,專門來批評大乘,說:大乘是有名無實,大乘是虛無縹緲,大乘是空談而不實際的、不實在的;就用種種的方法、種種的譬喻、種種的言說、種種的義理,來批評這個大乘。

這無著菩薩簡直就沒有辦法他!雖然是做哥哥的,也管不了這個弟弟;這個弟弟是狂妄無知,他沒有法子教化他。那麼想來想去,有一天就想起一個方法來;想得頭髮都白了,這個方法可想出來了,什麼呢?唉!年紀也這麼大了,就說自己要死了,將要嗚乎哀哉了。那麼就放出來話,說:「我這一生學習佛法,已經無所貪戀了;但還有一件事我放不下,就是我在沒死之前,最好能見一見我這個兄弟世親。若能見一見他,我就死了,眼睛也都可以閉上了;不然,我真是對不起他了!我令他發脾氣,這是很對不起我這個弟弟!」他故意裝病,叫人這麼樣給他傳這幾句話。

世親菩薩一聽聞了,心想:「喔!哥哥要死了,不管他對我好不好,我現在要去看一看他!他說看見我,他死也就瞑目了。」於是乎就來了;來了,無著菩薩就對他說:「為什麼我有病啊,世親你知道嗎?就因為我對不起你呀!我給你講的法,令你很不高興的、不歡喜的;我一想,就生大慚愧,覺得太對不起你!」世親菩薩一聽他懺悔,就對他說:「那沒有關係,過去就算了!我都不介意這個事情了!」

無著菩薩接著又對世親說:「我現在快要死了,最好有人幫我念一部《華嚴經》,我更高興了!這《華嚴經》是我一生所習學的,啊!可惜我現在自己也不能念了;要有人念給我聽一遍,我也心裡就沒有這麼樣子痛苦了,我死也瞑目了。」世親菩薩說:「哦,那我來幫你念吧!」於是就上套了,就上這個無著菩薩的套了,他就念《華嚴經》。

世親菩薩,愈念愈覺得自己是不對,愈念愈覺得自己所說的道理都錯了!自己造五百卷的論來誹謗大乘,這個罪過無量啊!愈念愈覺得自己不對。

這個華嚴的境界──喔!他一念這個《華嚴經》,《華嚴經》的每一個字都放大光明!每一個字都顯出這種重重無盡、無盡重重、不可思議、不可說的這種境界來。愈念愈覺得不可思議,才知道華嚴的境界是妙不可言的,好像太陽在空中遍照萬物,又好像帝釋天的網羅幢,孔孔相攝一樣。

現在他明白了,就生大慚愧,說:「哥哥!哥哥!你快遞給我一把寶劍!」

「給你一把寶劍幹什麼?」他哥哥問。

「唉!我現在念這個《華嚴經》,才知道我以前用我這個舌頭來誹謗大乘,這是罪過無量。現在,我要把我這個舌頭用寶劍割了它去。」他說。

「啊!你不要這麼小孩子見識了!」無著菩薩一聽,說。

「那要怎麼樣呢?」世親菩薩說。

無著菩薩說:「好像你在地上跌倒了,你還要藉著這個地站起來,那才算呢!你在地上跌倒了,就認為『我跌倒了,就不起來了!』那有什麼用呢?既然你以前用這個舌頭來誹謗大乘,現在你何妨再用你這個舌頭來讚歎大乘啊!」

世親菩薩一聽,說:「對呀!以前我誹謗大乘,那麼現在我可以讚歎大乘!」後來他就入山修行,學習大乘經典,也造了一部《華嚴論》。(編按:就是《十地經論》,內容是解釋《華嚴經》中的〈十地品〉之義理。)

這個論成了,寫了五百卷,有的人說六百卷;總而言之,你要想知道多少卷,看看《華嚴論》就知道了。
《華嚴論》造成的那一天,大地就六變震動,光明普照洞然;國王覺得奇怪,就來見世親菩薩;到那兒就問說:「你是證阿羅漢果了嗎?」他說:「不是。」「既然沒有證得阿羅漢果,怎麼這個地動呢?又放光呢?」世親菩薩說:「因為我以前誹謗大乘,現在我寫了一部《華嚴論》來讚歎大乘;我這個論寫成了,這個地就震動、放光。」國王說:「原來這部《華嚴經》這樣的微妙!」所以說「論成西域,則地震光流」,就是這個故事。

【志徹清涼,則感通玄悟】:這個「志徹」兩個字是怎麼講?「志」是志願,「徹」是要通徹,就是明白了解的意思,就是一定要開悟,要徹底開悟。想到什麼地方去開悟呢?想到清涼山,就是五臺山。五臺山那個地方就是清涼山。

怎麼叫清涼呢?沒有那麼容易睡著覺;沒有那麼容易睡著覺,就有時間來修行。你要是到普陀山,那個地方很熱的,一用功就要睡覺;你要是到九華山,那個地方潮濕,又近江又近海,很多水,也不能修行;你要是到峨嵋山,那地方也沒有那麼冷。唯有五臺山,就是這清涼山,那地方又清涼,是又寂靜,非常靜,連個小鳥叫都沒有,那個地方非常清靜的。所以,你一定要到那個地方去開悟,修行去!

有人說:「那明天我也去!」你去不了的,因為你沒有那麼大福報。加上現在也有國際間的問題,不是那麼隨便就可以去的。不能去,怎麼辦呢?我們就在這個國家(美國),也找一個清涼的山,找一個很冷的地方,就不會睡那麼多覺。因為一睡著了,就冷了;一冷了,一打顫顫就醒了;醒了,就要修道用功了,又得把自己這鍋爐燒起來了,把你這個 heater(暖氣機)開開來。你這個 heater 一開,不那麼冷了;你一睡著,那個 heater 就關了,人就冷了。所以你要開開你這個 heater,才可以用功修行;你關上你這個 heater 睡覺,那就會出毛病的。

所以「志徹清涼」,有這樣思想的人是誰呢?第一位就是北齊的劉謙之,第二位就是後魏靈辨法師。

劉謙之,他是北齊時候的一個太監。怎麼叫太監呢?就是把那個男根沒有了。太監他怎麼能修道呢?太監本來修道不太容易的,因為他不是丈夫相了。在北齊太和年間,他隨皇帝的第三太子到五臺山去朝拜文殊師利菩薩。第三太子是信佛的,他帶著劉謙之到了五臺山;一到五臺山,太子就發大願,要焚身供養文殊師利菩薩──太子就在文殊師利菩薩前,把身體用火來燒了,這麼樣來燒身供養文殊師利菩薩。劉謙之一看:「哦!太子都能發這樣的菩提心!何況我是個太監,我應該也發心修道!」回去之後,就向皇帝上了一道表章,請求許可他到五臺山修道去。皇帝看他這麼樣誠心,就成就他的願力,許可他到五臺山去出家修行。

他到五臺山,就專修《華嚴經》。念《華嚴經》、拜《華嚴經》、寫《華嚴經》,總而言之,以「華嚴」作為他的功課,晝夜精勤,又禮懺,又讀誦。有一次,他發願三個禮拜不吃任何東西,只喝水來維持生命;身體雖然很軟弱,但是他這志願很堅固,還是那麼誦經、念經、拜經、寫經,一天到晚都是做這個工作。

好像你們各位都是與《華嚴經》有大因緣的,你們都應該發願;或者寫《華嚴經》,或者拜《華嚴經》,或者念《華嚴經》,從事「華嚴」的工作。

劉謙之就這麼樣精進修行。本來太監是不會長鬍子的,忽然有一天,把鬍子也長出來了;不單長出鬍子,這鬍子還長得很長;不單很長的鬍子,而且還很美麗,這鬍子一根一根的就像用油給油得那麼亮、那麼美麗。相貌上也恢復他的大丈夫相了,然後他就開悟了;開悟了,照了諸法實相,明白諸法實相的道理。所以就拿起筆來寫《華嚴論》,不停地寫寫寫,寫了幾年,寫了一部《華嚴論》六百卷。這叫「感通玄悟」。

還有一位法師,他是後魏(北魏)靈辨法師。他是山西太原晉陽人,他宿植勝善,尤其對《華嚴經》特別景仰。他出家之後,就專修《華嚴》,以《華嚴》為業。以後聽說五臺山是華嚴道場,文殊師利菩薩在那個地方來做善知識,他也就想到五臺山(清涼山)修行──他發心頂戴《華嚴經》入清涼山寺,祈求文殊菩薩加被。
到那個地方,他也不穿鞋,也不穿襪子,無論冬天或夏天都是打赤腳的;把這個足都走破了,因為他頂著很重的一部《華嚴經》。那時候他頂著的《華嚴經》是他用筆寫出來的,很大的字,每一個字大約都有茶杯口這麼大。他揹著這麼一部《華嚴經》到處去念、到處去拜、到處去修行,這很重的。因為揹著這麼重的東西,走了一年,足破血流,所以腳也就都磨破了,肉盡骨穿;他還是不停止那麼修行,還是這麼修苦行。

這時候就感動文殊菩薩了,就在空中對他說:「汝止矣!汝止矣!但思惟此經。」這個「止」不是說你好了,不是說你成功了;就是說你休息休息啦!你休息休息啦!你這好孩子,你太可憐了!你休息休息吧!你不要用旁的功了,你現在就思惟此經,一心思惟這《華嚴經》的道理。

靈辨法師聽完之後,他就坐那地方,就想:「哦,華嚴!華嚴!這華嚴怎麼這麼妙呢?」這一想這個妙的境界,他和這個妙境界就合而為一了,就照了這個華嚴三昧了;他照了華嚴三昧,就大徹大悟了。大徹大悟,以後他又造了一百卷《華嚴論》。(編按:靈辨法師於北魏孝明帝熙平元年(公元五一六)正月,在清涼寺造了《華嚴論》一百卷。)

他又在懸甕山那兒也修行過;所以他這開悟,有的人說是在懸甕山開的悟,有的人說在五臺山開的悟。總而言之,這兩座山之間,哪個山都有多少關係;也不是在這個山開的悟,也不是在那個山開的悟,是在「無影山」那個山下開的大悟,造了一部《華嚴論》一百卷,所以這叫「感通玄悟」。

E3.  書寫

書寫[11],則經輝五色[12] ,楮香四達;冬葵發豔,瑞鳥銜[13]華。

這一段文,和你們那個本子有多少不同,你們那本子上是「其書寫也」,我這本子沒有這「其」字,沒有「也」字,就「書寫」。後邊「瑞鳥銜華」,我這兒是個錯字,本來是個「銜」字,這個疏文上印一個「御」字,這是個錯字。

【書寫】:「書」就是用筆來書寫的;用筆來書寫,一定要有墨,才能寫出字。有的人用墨來寫,有的人用自己的血來寫,有的人用香末來寫,有的人用金粉來寫。
好像現在的壽冶和尚,他就用血來寫《華嚴經》,這是很不容易的!因為人的血也不太多,你用它來寫經,這一部經有很多字,或者這個人身體就會不健康了;但是你要有誠心,不管身體健康不健康,還能發心用自己的這個血來寫經,這是一種不容易做到的願力。所以他寫經的精神,我是很讚歎的,我讚歎他寫經的這種願。現在他還是每天都寫經,念《華嚴經》,寫《華嚴經》;所以他自稱為「華嚴行者」,就是行持華嚴的人。那麼這是不錯,行持華嚴,那是很好的,我希望他到我們這華嚴會來,來大家共同研究這《華嚴》。這是一件好的事情。

那麼這是古來的人書寫,有這種種的瑞應。「瑞」是祥瑞,「應」是感應,這叫瑞應。什麼瑞應呢?現在舉出四位書寫《華嚴經》的瑞應,第一位是郡王延明,第二位是德圓法師,第三位是鄧元爽,第四位是法誠法師。

【則經輝五色】:第一個說的誰呢?就是後魏安豐郡王延明,還有一位是中山王元熙,他們都是皇帝的宗室,都很誠心信佛,發無上心,求無上道。所以他們研究這《華嚴經》,還用香(種種的香)和墨來書寫《華嚴經》一百部,又用金子(研成粉末)來書寫《華嚴經》一部。他用五種的香,或者檀香、沉香、牛頭栴檀香之類的,總而言之,就是用最好的香末,來保護這部《華嚴經》;又用七寶製造藏經的盒子來盛裝這部《華嚴經》。七寶為函,就是用七寶造這麼一個裝書的盒子。
他常常修行,也吃齋,這樣行道長了,經過一段時間,這部經從盒子裡就放出青、黃、赤、白、黑這五色的神光,照耀他供養經典這房子裡;一般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,因為這樣,人就生出信心。這是「經輝五色」。

【楮香四達】:這「楮」字,可以讀「礎chǔ」音,也可以讀「者zhě」音。為什麼?這個「者」其實是「楮」字所省略下來的。在這裡,「楮」字就讀「礎」音。(編按:這種楮樹的樹皮纖維,是可以造紙的。)

第二位是德圓法師,他也是以「華嚴」為業,讀誦受持。本來楮樹是沒有什麼香氣,可是因為德圓法師這麼樣來修持作為功課,所以就有一種香氣。怎麼樣呢?他特別修造一個淨園,植種很多楮樹,又種很多香草和鮮花之類的。他每逢到這花園裡,一定要沐浴淨身,把衣服鞋襪都換了,身著淨衣,才進到這園子裡邊去。楮樹長成三年以後,在它四周都可以聞到這股香氣。

有了這種感應之後,德圓法師又在淨園中,另造一個淨室,作為書寫這部《華嚴經》的經堂。開始寫經之前,他都會焚香祈禱,靜坐片刻。那麼,他才寫了幾行,就看見所寫的字都在發光,都有光明照耀整個淨室;又有神人,持著劍戟,在這兒保護著;又有天人,手持香花來供養這《華嚴經》。這種境界,真是妙不可言。這是「楮香四達」。

【冬葵發豔】:這葵花不是樹,不是木本,是草本。這種花是必須在夏天生,冬天根本就不會生的。可是,在唐朝有一位鄧元爽(華陰人),在證聖年中(武則天年號),他有個親戚死了;死了沒有多少天,說是七天,或者是六天半,或者七天多一點,就又活了;活了,他就告訴鄧元爽說:「閻羅王想要叫你去。」鄧元爽一聽,就害怕了;他這位親戚就叫他寫《華嚴經》一部。
當他寫完的時候,正值冬天,在他母親墳墓旁邊,本來有一株葵花已經枯槁,忽然就生出一株葵花來。這葵花是屬於暑葵;不論是什麼葵,總而言之,冬天不能生的,也不會開花的。在這時候,因為他寫完這一部《華嚴經》,冬天就生出這株葵花,就發苞開花了,而且還開得很茂盛。本來冬天都乾了,照理說那麼冷的天它不會生長的;不要說開花,連生都不會生的!有這特別的感應,它就生了。附近鄉里的人都很驚異有這種感應,於是就奏報給朝廷;武則天皇帝也知道這件事,就特別獎勵他,特為他立孝門。這是「冬葵發豔」。

【瑞鳥銜華】:這是有一位出家人,叫法誠,他隱居在藍谷那個地方,後來在南嶺的地方發心造了一個「華嚴堂」,非常清淨,很莊嚴的。他畫《華嚴經》的七處九會圖。又請弘文館書生(讀書的人)張靜,恭恭敬敬地書寫這一部《華嚴經》。當張靜寫經的時候,法誠法師在這兒就親自執持香爐,很恭敬地這麼專精供養。以後就飛來一隻形色很稀有的小鳥,從來也沒有見過,但是現在可就有了,也就見著了;這隻小鳥,口裡銜著鮮花,飛到這個華嚴堂裡來,放在未寫完的《華嚴經》上邊;又在這一部《華嚴經》上邊轉來轉去,來供養這部《華嚴經》。

以後,這部《華嚴經》寫完了,法誠法師教人來讀這部《華嚴經》;無論是誰誦讀這部經,都得到一種靈感,都得到很多感應。

以上是書寫《華嚴經》的感應。

[11] 「書寫」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皆作「其書寫也」;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其書寫」;明本《南藏》和《金陵疏鈔會本》皆作「書寫」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書寫」。

[12] 則經輝五「色」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色」;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皆作「彩」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色」。

[13] 瑞鳥「銜」華:《中華大藏經》、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、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皆作「銜」;《金陵疏鈔會本》作「御」字,誤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銜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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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們各位也注意一點,或者也有一種不可思議的境界發現。我們後邊這棵菩提樹,突然間就生出來多少個芽子?(弟子:十六個。)十六個,你看!這都是有一點不可思議的境界。這棵樹本來已經死了,很久都不生。果通他們拿去的那個活了沒有?有的經過一年多才生的。給它一點水喝,它就精神了。不僅這一點,還有很多的情形,最要緊的就是不地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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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4.  讀誦 

讀誦,則渺[14] 然履空,煥若臨鏡;每含舍利,適會神僧。涌地現金色之身,升天止修羅之陣。

【讀誦】:這一段文是講讀誦《華嚴經》的利益。讀誦《華嚴經》這個利益,是無窮無盡的,說不出來那麼多,講不完那麼多;現在舉出六位顯著的來說一說。第一位是慧悟法師,第二位是辨才法師,第三位是樊玄智法師,第四位是苑律師,第五位是慧祐法師,第六位是般若彌伽波沙彌。

【則渺然履空】:第一位就是在隋朝的時候,在禪定寺有位慧悟法師(他是京兆人),他和一位同參在終南山隱居修行。同參,就是在一起修行的。他們兩個人雖然在一起修行,但是所修行的行門不同。慧悟法師就是專門讀誦《華嚴經》,以《華嚴經》作為每天的功課,也就是讀誦、頂戴受持、禮拜供養這部《華嚴經》;那位同參就專門讀誦《涅槃經》。一個修《華嚴經》,一個修《涅槃經》。

有一天,就來了一個人,這個人到這兒就拜跪問訊,請一位法師到他家宅去應供。這時候,兩位法師就互相推辭,慧悟法師就請那一位同參去應供,那一位同參就請慧悟法師去應供;兩個人,他也願意守門口,他也願意守門口,誰也不願意去應供。這個人就說了:「我所請的是讀誦《華嚴經》的法師。」於是乎這就沒有得推辭了,這慧悟法師就去應供。

慧悟法師到那兒去,一看,原來這請他應供的居士是山神;不單請他一個人,還請了一千多個羅漢來一起應供。這一些個羅漢就都請慧悟法師坐在上座,他們自己都坐在下座。為什麼?就因為他是讀誦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的,這是大乘的法師;這些阿羅漢因為恭敬大乘法師,所以就請他坐上座。吃完了齋飯,這些阿羅漢都邁著步就這麼走到虛空裡頭去了,一步一步地就騰空而去。

山神送走羅漢之後,又使令一個童子來侍候慧悟法師。這小童子來到法師面前,請他開口,這童子忽然就鑽入他的口裡,進到他肚裡頭去了。這童子是藥精來著,他把這童子吃了,就開悟了。

以後,他就回到終南山原來修行的地方,向同參告辭,把《華嚴經》揹到身上,就走了,也就渺然向虛空而去。這就是「渺然履空」的故事。

這是讀誦《華嚴經》得到利益的第一位法師。

【煥若臨鏡】:這也是一位法師,這位法師叫辨才。他是什麼地方的人,沒有人知道。他年少的時候,跟裕法師學習《華嚴》。他也是讀誦《華嚴經》的,讀誦了十六年,一點什麼利益也沒有得到,還是笨頭笨腦的,也不明白道理。以後,他自己就想了:「我雖然讀誦《華嚴經》,這麼久也沒有開悟,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,一定是自己對這部經還是不恭敬,所以讀了十六年,還是不明白經義。」

他反省之後,於是乎就發大願,想方法來保護這部經典,令這部經典時時都非常的潔淨。他用種種的香來製造一個經匣,把《華嚴經》放在裡邊。走路,他把這華嚴經匣頂到頭上;靜止,他把這華嚴經匣放到前邊,就來禮拜。這樣時時刻刻都恭敬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禮拜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思惟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。這麼樣來修行,又經過三年的時間,有一天晚間,他就做了一個夢,夢見誰了呢?就夢見普賢菩薩來給他講《華嚴經》的妙義,教他怎麼樣修行。

在夢中,因為普賢菩薩給他講這個法,所以他就豁然開悟了。以前,在讀誦《華嚴經》的時候,讀了十六年,一句也背不出來,也記不住;現在,讀誦《華嚴經》就好像對著鏡子看經一樣;那個經就在鏡子裡邊,一字一字,非常清楚;並且看完之後,就不忘了,永遠都記得。

這就是「煥若臨鏡」的故事。

【每含舍利】:這是講的這位樊玄智法師,是唐朝安定人。他幼年時候,就很相信佛法,以後就跟隨杜順和尚修道。杜順和尚就是前邊所講的法順和尚──有的地方叫法順,有的地方叫杜順,這是一個人。杜順和尚是專門誦《華嚴經》的,走到有流水的地方,他可以叫水不流,水就斷流;有很多的狼蟲虎豹都皈依他。杜順和尚也就教這一位樊玄智誦《華嚴經》,以《華嚴經》作他的功課,就是專修華嚴,天天念誦《華嚴經》。念《華嚴經》一段時期,大約三年或者五年。

所以我們修道不要修了兩天半,就說:「哦,我到這兒也都兩年多了,也沒有得到什麼好處!」你不顛倒了,就是好處嘛!你還要得到什麼好處啊?你不顛倒了,不像以前那麼迷了,那就是好處!你明白一點道理了,那就是好處!他自己還不知道,還說沒有得到什麼好處!如果你想撿一萬兩金子,那是辦不到的。不過這個無形的好處多得很,你不知道而已。你知道你要是不學佛法,或者早就死了呢!你這一學佛法,所以就沒有死。那麼你說這個好處是不好處?或者你沒有學佛法,你吃毒藥被毒藥給毒死!吃得迷迷糊糊的,就去見海龍王都不一定的。現在,你還明明白白的,這就是好處!

這位樊玄智,他讀誦《華嚴經》,大約經過五年之後,就有了感應。什麼感應?他口裡常常就有舍利子生出來;隔一個時期就出現一粒舍利,隔一個時期又出現一粒舍利;所以等到他往生的時候,前後就有幾百那麼多的舍利是從他口裡生出來。這是什麼原因呢?就因為他讀誦《華嚴經》所得到的這個舍利,所以說「每含舍利」,每每的就從這口裡生出一粒舍利來。你說奇怪不奇怪!

這就是「每含舍利」的故事。

【適會神僧】:這就是我們前邊講的那位苑律師,他是京兆延興寺的和尚。這位苑律師,他平時也是讀誦《華嚴經》的。

在唐朝貞觀初年,有一天,他走路經過灞凌橋那個地方,天已黑了,就在旅店住下來。沒多久,又來一個僧人,相貌生得很醜陋的,穿的衣服也特別破舊。那個店主人就把他安在苑律師的隔壁房間住下,和苑律師是比鄰,neighbor,所以他吃飯、幹什麼,一舉一動,苑律師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這個僧人,晚間就和店主人要最好的酒,要最好的肉。啊!他喝酒,一口就一大杯;吃肉,很大一塊肉,他一口也就吞了,吃得非常快。所謂「狼吞虎嚥」,好像狼和老虎吃東西一樣的。甚至喝酒像就喝茶那麼樣喝;吃肉也不嚼,到口裡就到肚裡去了。吃得也很多,喝得也很多。吃完了,喝完了,他就用灰來漱口;這個口洗乾淨了,把門關上,他就坐在那地方誦《華嚴經》。

他誦《華嚴經》誦得非常快。本來一部《華嚴經》要念幾天才念完;他這個吃完了飯,大約到下午兩點鐘的樣子,就把它念完了,而且念得字字非常清楚。

苑律師在這兒聽著他念經念得清清楚楚的,念是跟不上,聽是可以聽;他知道這位不是普通的和尚,就生大慚愧,說是:「我念這個《華嚴經》要念很多天才念完一遍,這一位和尚在幾個鐘頭就念完了,他一定是個很不平凡的神僧或聖僧。」於是乎就穿上袍、搭著衣,走到這位僧人的房去頂禮、求懺悔,痛哭流涕,對著這個僧人就哭,一邊哭、一邊拜;也不知道拜了多少拜,哭了多少時間。他抬起頭一看,這個僧人沒有了──他是堵著門口這兒拜,這個僧人應該沒有路可以出去的,所以他知道這遇著神僧了。

這就是「適會神僧」的故事。

【涌地現金色之身】:「涌地」就是從地涌出,從地涌出菩薩。這是說的慧祐法師,他是京兆崇福寺的僧人,禮華嚴二祖智儼和尚為師,以《華嚴》為業,他也是歡喜讀誦《華嚴經》。他歡喜在夜間讀誦《華嚴經》;他在廟裡邊,等其他人都休息睡覺了,他就點香,自己在那兒讀誦《華嚴經》,專誦〈出現〉這一品。每天夜晚讀誦〈出現〉這一品,他不怕冷也不怕餓,在這兒這麼精進修行。讀誦了有九年的時間,有一天,他忽然看見有十多位菩薩,在他誦經的前邊就從地裡涌現出來。每一位菩薩都是金光燦爛的金色之身,放金色光,坐大寶蓮華,合起掌,聆聽他讀誦〈出現品〉這個經。等他把這個經誦完了,這十多位菩薩也就不見了。每一次都是這樣子,每一次他誦經都是有這種境界。

這就是「涌地現金色之身」的故事。

【升天止修羅之陣】:這一位是于闐國的沙彌,他的名字叫般若彌伽波。這個沙彌也是誦《華嚴經》。他戒行精嚴,戒律持得很清淨的,不是馬馬虎虎的。那麼他誦這個《華嚴經》,誦來誦去也誦很長的時間了。

有一天,他正在讀誦《華嚴經》的時候,就來了一個天人,向他長跪合掌,請他到天上去誦經,說:「我是天上的天王派我來,請法師到天上去給誦經。現在請法師把眼睛閉上!」般若彌伽波就把眼睛閉上,哦!感覺好像做夢似的,就到了天上去了。

到了天上,這天王就向他叩頭頂禮,請他讀誦《華嚴經》;對他說:「因為天上的修羅王和天王作戰,我們怎樣也打不勝,總是修羅勝利。現在請法師讀誦《華嚴經》,以這種的功德迴向,令修羅敗退了。」於是乎,天王用大寶輅車,在車前懸著幢幡寶蓋,般若彌伽波坐在車上,口誦《華嚴經》,來到陣前。這時,天兵天將和修羅兵正在作戰,修羅兵一聽見誦《華嚴經》這聲音,就都敗退了,都跑了。修羅跑了,他也就回來了。般若彌伽波回到人間時,他的身體就染有天香,天上的香氣就染到他身上了;所以他這一生,這個身上都有一股天香的香味。

這就是「升天止修羅之陣」的故事。

[14] 則「渺」然履空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皆作「渺」;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眇」,古同「渺」。本書作「渺」。

E5.  觀行 

觀行,則無生入證,偈讚排空;海神聽而時雨滂沱[15],天童迎而大水瀰漫。

【觀行】:「觀」是觀想,「行」是修行,就是觀想修行。修行什麼呢?就是思惟這《華嚴經》的道理,這樣才能得到《華嚴經》的感應。以這種觀想修行,有三位得到不可思議的境界;哪三位呢?第一位是解脫和尚,第二位道英法師,第三位是靈幹法師。

【則無生入證】:第一位是解脫和尚。他俗家姓邢,是岱州五臺縣人,七歲就出家了。出家後,他發大願力,願力也大,志向也大;他志業弘遠,志願是非常之遠大的。

最初他親近介山抱腹巖的慧超禪師──「介山」是山名,「抱腹巖」是巖洞之名,因為巖形如兩手抱腹而得名。那麼他在那兒求慧超禪師教導他,令他明白怎麼樣修行。這位慧超禪師很有功夫的、很有慧眼的,認識這個是法器,知道解脫和尚是一個法門龍象;所以向大眾宣佈,說這解脫和尚的智慧聰明、圓融無礙的這種境界,不是一般人所能比得上的。沒有好久,解脫和尚就開了一點悟了;開悟之後,他在五臺山西南佛光寺造了一個精舍,他在那兒讀誦《華嚴經》。他又依照《華嚴經》的道理來作「佛光觀」,觀想佛光,觀想《華嚴經》放大光明。

他又常常到中臺東南的華園北有一個寺院叫「古大孚寺」;到那兒幹什麼呢?乞求文殊師利菩薩親身來告訴他怎樣修行,求文殊師利菩薩來教誨他。文殊師利菩薩真的就教誨他了,說:「你呀!你不要來拜我這個文殊師利菩薩。你不要拜我;你要自己悔責你自己!必當大悟。」就是你自己要生懺悔心,不要那麼貢高我慢;不要誰說了你都不聽,要自己教化自己;你要是能真正地生慚愧心,沒有貢高我慢,你一定會開大悟的!

從這以後,他就要求自己,更加精進;又經過一段時間,他就悟得無生法忍,也得到法喜充滿。他很歎息,說:「我獨善其身,這是不對的!我應該廣濟眾生,應該普度眾生。」所以他又乞求世尊給他作證明,證明他的心和諸佛的心是一樣。

因為他很誠心,於是就得到感應;得到什麼感應呢?得到諸佛現身給他說一個偈頌:

諸佛寂滅甚深法,曠劫修行今乃得;
若能開曉此法眼,一切諸佛皆隨喜。

這是說,「諸佛寂滅甚深法」:諸佛這個法是寂滅的,所謂「諸法寂滅性,不可以言宣」,說不出來的;說出來的,就不是寂滅法、甚深法了。「曠劫修行今乃得」:你在無量劫以前,就修行這種法門,可是到今生你才得到。「若能開曉此法眼」:你若能用這種法門來廣度眾生、教化眾生,令一切眾生都明白這種寂滅的法眼;「一切諸佛皆隨喜」:一切諸佛都隨喜讚歎你。

這時,「解脫更問空中」,解脫和尚又對著空中問:「寂滅之法,若為可說得教人耶?」就是問,這種寂滅的法可以說嗎?可以教化眾生嗎?「諸佛即隱」,諸佛也不答覆他這個問題,就隱遁了。「但有聲告曰」,但是又有聲音從空中傳來,告訴他說:

方便智為燈,照見心境界;
欲究真實法,一切無所見。

這是說,「方便智為燈」:方便的智慧就好像燈似的;「照見心境界」:你明了、開悟,就照見心境界,明白你這個心的境界。「欲究真實法」:你要想明白真實寂滅之法;「一切無所見」:什麼也沒有,一切無所著住;你要無所著住,那就是諸佛之法。

【偈讚排空】:又有代州都督「請傳香授戒」,請解脫和尚傳香授戒;傳完了戒,「法化既畢」,就要回五臺山去。這都督和一切的眾官吏又送行到城東。「日云暮矣」,這時天就黑了,已經晚間了。「思欲焚香」,解脫和尚就想要焚香,誦《華嚴經》,在這兒修行。「乃聞城上空中聲曰」,忽然聽到城的上邊,空中有聲告訴他說:

合掌以為華,身為供養具;善心真實香,讚歎香烟布。
諸佛聞此香,尋聲來相度;眾等勤精進,終不相疑誤。

這是說,「合掌以為華」:你合起掌來,這就是用鮮花來供養;「身為供養具」:你的身體就是供養的器具。「善心真實香」:你有這種善心,這就是真實的香;「讚歎香烟布」:你能讚歎諸佛,這就是法界蒙熏,香烟流布了。「諸佛聞此香」:你這樣子的,諸佛聞到你這種的香了;「尋聲來相度」:他就順著你這個聲音就來度脫你。「眾等勤精進」:你們這些眾修行的人,你們應該精勤地向前精進,不要懶惰;「終不相疑誤」:不要自己懷疑這個佛法,生出一種懷疑的心,自己耽誤自己。

因為這個偈頌是在空中說的,所以說「偈讚排空」,這就是偈讚在空中,把這個空都給排開了,他聽空中有這個偈讚。

這就是「偈讚排空」的故事。

【海神聽而時雨滂沱】:這位是說道英法師,他俗家姓陳,蒲州人;蒲州,就是位於現在的山西省。他在十八歲時,父親母親就叫他結婚;結婚之後,雖然他和太太同住了五年,可是「誓不相觸」,他和他太太沒有這個肌膚的接觸,沒有男女這種行為。

以後他在并州那裡聽炬法師講《華嚴經》,也就出家了;出家後,他就學習《華嚴經》。後來他就到太行山柏梯寺,在那地方修行。他修什麼呢?「修行止觀」。什麼叫「止觀」呢?「止」是止諸妄念,「觀」是觀其本有的智慧;他修止觀這種法門。

當時這個地方,天旱不雨,很久都沒有雨下了;有一些居士就發願要請這位道英法師講《華嚴經》,以講經的功德來祈求下雨。在講《華嚴經》的法會裡邊,每一天就有兩個老人來聽經。這兩個老人大約有七八十歲的樣子,鬍子長長的,手裡都拿著拐杖;走路雖然很健康的,每一個老人又有兩個童子來侍候他、來照顧他,常常都來聽經。

道英法師就覺得這六個人──兩個老人、四個童子──很奇怪的,他們是什麼人,也沒有人認識,這麼樣很奇怪的。有一天,道英法師下了法座,就和他們談談話,說:「老居士!您哪兒來的?您什麼地方住啊?您姓什麼、叫什麼?」

老人說:「弟子並是海神。」因為和法師講話,他自稱弟子,這是恭敬法師的一種客氣話。他說,我們都是海神──管著大海的,也就是海龍王。因為對《華嚴經》特別地愛護,現在這有講《華嚴經》的法會,所以我們就來聽《華嚴經》。

道英法師就說了:「我這一次講《華嚴經》就是為著求雨;因為這個天氣很久沒有下雨了,農人所種的田都要旱死了,所以我講經。既然你是海神,現在我就請你來做一點功德,下一點雨。」海神聽了,就命令這兩個童子去下雨。

這兩個童子就變化為兩條小龍,像蟲子似地從窗戶孔就鑽出去了;沒有好久的時間,天空就有霧又有雲了,然後就下雨了;下雨了,「遠近咸賴」,遠的地方、近的地方都得到大雨的潤澤,沒有旱了,不會有這個沒有飯吃的人了。這兩個老人就向道英法師來叩頭拜謝,「倏然而滅」,叩完頭,就在這兒就不見了。

所以才說「海神聽而時雨滂沱」,這是道英法師的傳有這麼一段記載。

【天童迎而大水瀰漫】:這是說的,在隋朝的時候,有一位僧人叫靈幹,他俗家姓李,狄道人。他幼年就隨著衍法師出家,十八歲時就能講《華嚴經》,非常聰明。因為他能講《華嚴經》的經文,所以就住在興善寺,和很多的出家人在一起住;那兒有一個翻譯經典的法會,他就做翻譯經典法會裡邊的一個證義法師(為譯經證義沙門),就是給講解、證明翻譯經典的義理對不對。

以後他有了病,就死了;死了,等到或者三天、四天、五天、六天、七天、八天的時候,他又復活了。他就說了,他說他到兜率天去了,見著休、遠兩位法師,這兩位法師是他以前認識的;這兩位法師在那兒都坐在蓮華臺上,光明照耀世間,世間沒有這麼大的光明。他們就對靈幹法師說:「你給我帶一封信……」,就是說send my best,給誰呢?「給我一些個徒弟;告訴他們,以後都到這地方來」,都生到兜率天來!

靈幹法師復活之後,他的志願是修持《華嚴經》,所以他常依《華嚴經》作華藏世界觀(蓮華藏世界海觀)及彌勒天宮觀。

以後,他在病得很嚴重的時候,眼睛向上看,好像見著什麼東西似的。這時候,有個沙門童真,就問他:「你往上邊看什麼?」

「答曰︰向見青衣童子引至兜率天宮」,他答說,我看見有青衣童子,來領著我到兜率天宮去。可是這種天上的快樂,我知道這不是長久的,天福享盡,將來還要墮落到六道輪迴裡頭去;所以我願意生到蓮華藏世界去,我不願意生到兜率天去!他說完了這話,氣就斷了,「須臾復甦」,沒有好久,他又活了。

這個沙門童真又問他,「何所見」,說你方才又看見什麼了?這個靈幹就說了,我看見大水遍滿,各處都是水,水上的蓮華好像車輪那麼大,我坐在蓮華的上邊,所以我知道我會生到蓮華藏世界去。我這一生已經滿願了,已經滿我的希望了;說完了,就斷氣了。

這就是「天童迎而大水瀰漫」的公案。

[15] 海神聽而時雨滂「沱」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沱」;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皆作「流」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沱」。

E6.  講說

講說,則華梵通韻,人天共遵,洪水斷流,神光入宇。

【講說】:「講」是講解;「說」是說明。就是把《華嚴經》的道理,由淺而深,由近及遠,詳細地講解,令人明白。現在舉出四位法師,第一位是求那跋陀羅法師,第二位勒那摩提法師,第三位是杜順和尚,第四位是賢首法師。

【則華梵通韻】:「華」就是中國的語言;「梵」就是印度的語言。「通韻」,韻就是音韻,也就是所說的言語;言語的音聲音韻相和了,這叫通韻。

這個公案是在南朝劉宋的時候,有位三藏法師叫求那跋陀羅,他是中天竺(中印度)人,不會說中國話。他的名字「求那跋陀羅」是梵語,翻譯過來叫「功德賢」,又有功德,又是個聖賢。

最初,他是學外道法,有關四韋陀典和五明諸論,他學得非常明白、非常透徹。

果護!(果護:師父。)什麼叫五明諸論呢?(果護:就是這個……不知道。)你一天到晚看《華嚴疏鈔》,又看這個佛學辭典,怎麼不查一查?(果護:我忘了。我想查一下,我都忘了。)你以為今天會過關,怎麼樣也不會問你了,是不是啊?(弟子:不!我在看這個……)有人知道嗎?你們不知道,我知道,那就不行了;所以你們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,我們大家都來一個不知道。等明天晚間,我再問看看有人知道沒有人知道。

這位三藏法師,他以前研究外道這個論,四韋陀典,就是婆羅門的四種韋陀經。這個「五明諸論」,不是五部論,可以說是「五明論」;又可以說還有其它不屬於五明的論,這在印度也有很多,所以說叫諸論。(編按:五明:聲明、因明、工巧明、醫方明、內明。)

他先研究外道,把外道的道理都通曉了;以後,他就相信佛法;相信佛法了,所以他對這個三藏經典都很有研究的。他是先學小乘,以後知道大乘這教理是妙不可言的,所以就找一位大乘法師來學佛法。

這位大乘法師,他教化弟子有一套方便法門。什麼方便法門?他就把所有大乘經典,好像《華嚴經》、《法華經》、《楞嚴經》、《金剛經》、《涅槃經》等等,把經名都寫到條紙上,放在清淨匣內,供在佛前,令弟子在佛前上香頂禮;然後在匣內取出一紙條,在紙條上寫的是哪一部經,就叫他專修那一部經的法門。

求那跋陀羅法師,他也照例焚香,然後拜佛叩頭;拜完後,在佛前匣內拿起一紙條,他一拿,偏偏就把這個「大方廣佛華嚴經」的條子拿起來了。這位大乘法師就非常高興,說:「你和《華嚴經》有大因緣,這就是你一生應該學習的一部經典。」

那麼你們各位,誰要想要學哪一部經典,也可以用這個方法寫上,在佛前拿起一個來,看看拿起哪一部經的名字就學習哪一部經。不過,要是按著我來講呢,不要去拿哪一部經,就是揀大的來修行;最大的經典就是這部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不要再另選擇其它的,這是最好的。

所以,你們各位要是願意修行這華嚴三昧,就學這位求那跋陀羅三藏法師,好像抽籤似的,這麼在佛前拿起來。我們自己不必抽籤了!這位求那跋陀羅三藏法師他都要學這部《華嚴經》,以前又聽過很多法師都修習《華嚴經》,所以我們都要發願來和《華嚴經》合而為一。我們這個生命就是《華嚴經》,《華嚴經》也就是我們的生命;我們這一生就要從事這個華嚴妙理,來研究這一部經。若有人研究這一部經,天龍八部都會擁護你,都來隨喜讚歎。

這一位法師他得到這部《華嚴經》之後,於是就開始研究《華嚴經》,又會講說《華嚴經》。

在元嘉(南朝劉宋文帝的年號)十二年(公元四三五年),他從印度來到廣州;當時廣州的刺史車朗,就把這消息奏明皇帝。皇帝派特使來迎接這位求那跋陀羅法師到建康(今南京);在當時有個南譙王義宣,還有其他王和大臣等,都就皈依這位三藏法師。因為是國家的勢力,所以南譙王就召集所有的出家人來聚會;有七百多僧人聚會到一起,南譙王就請這個師父來講《華嚴經》。

可是這個求那跋陀羅法師,他只會講印度話,不會講中國話,怎樣講經呢?找人翻譯也找不著。那麼沒有人翻譯,這時候,求那跋陀羅法師就生大慚愧,說:「唉!我怎麼不會中國話呢?我要會中國話,用中國話來講《華嚴經》,這有多好呢!」於是乎,他就在佛前祈求觀世音菩薩;早晨晚間,日裡夜裡,都來懺悔,很虔誠地拜觀世音菩薩,求觀世音菩薩默默中來幫助他。

這麼樣祈求,這麼樣拜,拜了很久;大約有一年多,就有了感應。有一天,他夢見有穿著金盔金甲的神人,一手拿著寶劍,另一手拎著一個人頭,來到求那跋陀羅法師的面前,問他:「你現在很憂愁的樣子,一點也不快樂,究竟你憂的是什麼呢?」就問這個三藏法師。

三藏法師就說了:「唉!我呀,自己真慚愧!現在有南譙王他們想要請我講《華嚴經》,我也不會中國話,這怎麼樣講法呢?找一個懂印度文的人也沒有。若有人懂印度文,翻譯也可以,又沒有人能翻譯,這怎麼辦呢?我對這個事情很憂愁的。」

這個神人就說:「不要憂愁啦!我來幫助你!」怎麼樣呢?在夢中,這神人就用寶劍把這個求那跋陀羅法師的頭,在夢中就給割下來;割下來了,然後把手裡拿的那個人頭,又給安到求那跋陀羅法師這個身體上邊,給換一個頭。安好了,就叫他動彈動彈,這麼搖搖頭,晃晃;問他:「你痛不痛啊?」他說:「不痛!沒有什麼問題。」他在夢中把頭換了,覺得也不痛,那麼就夢醒了。醒了之後,奇蹟就出現了!什麼呢?

求那跋陀羅法師沒有怎麼樣學習中國的話,他就可以把中國的語言都會說了;那麼會說中國的語言,是不是就把這個印度的語言都忘了呢?也沒有忘。這叫「華梵通韻」。於是他就開始用中國話來講說《華嚴經》,他這一生,講《華嚴經》講了數十遍。

這就是「華梵通韻」的公案。

【人天共遵】:這是講的,在北魏的時代,勒那摩提三藏法師;「勒那摩提」是梵語,譯為「寶意」。他也是中天竺人,生來就非常聰明,把印度一切的學問都學得精通明白;後來又學習佛法,他能背誦一億那麼多的偈頌佛經。他坐禪的功夫也特別好。他又會講《華嚴經》。

以後他來到中國的洛陽。到了洛陽,他就翻譯世親菩薩所造的《十地論》二十四卷。他這種智慧是一般人所不能比的;他所講的道理也特別的高深微妙,也不是一般人所能講得出來的;他的見地也是微妙不可思議;所以皇帝常常請他到宮中講經,每逢講經就是講《華嚴經》。

有一次,他正在講《華嚴經》,忽然來一位穿著官服者,手持笏板的人。笏,讀「互 hù」音;朝笏,就是古代大臣朝見皇帝時所執的手板,又稱「朝簡」。這人到這地方,自道來意,就對勒那摩提法師說自己為什麼來的,就對這法師講:「我奉天上玉帝之命,想請勒那摩提法師到天宮去講《華嚴經》。但是天宮沒有人會做維那的,也沒有人會做督講的;所以,也請這個維那法師到天上去幫著唱誦講經前的偈讚。」

所以你們誰做維那的時候,要特別小心!打磬不要亂打,唱讚要唱得愈來愈好聽;不要一唱起讚來,就好像怕醜怕醜的;你愈怕出醜,唱出來就愈醜;你不怕,唱出就非常好聽。這叫讚佛、讚法、讚僧,讚歎三寶,這樣子就有功德。

這位天人來請法師去講《華嚴經》,叫他把維那法師也帶著,督講法師也帶著。怎麼叫「督講」呢?就是到時候管著叫人都來聽經的法師。有人不來聽經的,就要去看一看他是為什麼不來聽經;又者因為人太多了,有的人或者懶惰就不願意聽經,就要到那兒找去;又者有的人就睡著了,沒有聽見打板聲,也要去看一看;又者有的人生病了,沒有來,都要去看一看。因為人多,就有種種的情形,所以要有督講法師找人來聽經。天帝因為天上沒有人會唱這偈讚,所以維那法師也要請去。

這個勒那摩提法師就微微一笑,點點頭,就答應了;答應了,這可不得了了!怎麼樣不得了呢?他在這法座上講經,就在這圓寂了,就跑了!他跑了還不算,連這個督講法師和維那法師也都同時圓寂了,都跑了,一同到天上為玉帝講《華嚴經》。這就是「人天共遵」的公案。

有人說:「我不歡喜這樣子講講經,那麼就圓寂了。」你就歡喜,恐怕也辦不到的;為什麼?天人沒有來請你去講《華嚴經》。你歡喜想這樣子,也不容易做到的。所以,還是停止這個妄想是好一點!

還有人說:「這麼樣的死法也不錯,也沒有什麼痛苦,到天上去講經。」那麼你要是很羨慕的,就要努力研究《華嚴經》;你把《華嚴經》的道理明白了,或者也有希望得到天人、玉帝來請你去講經。不過,這種的事情都要你有真功夫,才能得到這種受用;沒有真功夫,盡打這種妄想是沒有用的!

【洪水斷流】:這個公案是講華嚴宗初祖杜順和尚,也就是法順和尚;他俗姓杜,京兆杜陵人。這個杜順和尚,他的修持非常高超深遠,道德非常高潔,和一般修道人不同。一般修道人是同流合污,好像修道,有的就把修道忘了,只想著攀緣:「怎樣才能把這個護法拉來了他?怎麼樣才能有錢用?」這位法順和尚就不這樣,他以清高自居,絕對不像一般那一些個修道的人那樣子;因為他自己清高,所以他所學的就專學《華嚴經》,以《華嚴經》作為他一生的功課。

怎麼樣證明他清高不攀緣呢?因為他自耕自食,自己種田自己吃飯;自己不種田就不吃飯,他不仰賴居士的供養。可是他在山上種田,山上又有很多的螞蟻、蟲子、動物,這山上很多的,他就用大悲水在這兒結界灑淨,然後又誦念《華嚴經》。這樣一來,蟲子、螞蟻和老鼠都搬家了,不在他所種的田這地方。他就有這種的感應!

他徒弟也都很辛苦地幫他耕田。有一個徒弟,跟著他十多年了;在這兒十多年,雖然蟲子不咬他這禾苗,但是他這徒弟也不覺得這有怎麼樣特別的,就一天到晚打妄想,想什麼呢?「我跟著師父修行,這麼久了,師父也沒有旁的本事,只是種田的本事。種田、念《華嚴經》,念《華嚴經》、種田。哎!我既然出家一場,我一定要去五臺山拜一拜文殊師利菩薩!」那麼就向他師父告假。

杜順和尚說:「你不要去了!你在廟上這兒修行,也就是和拜文殊師利菩薩是一樣的。」他說:「師父!我有這個願力,我一定要親身到五臺山去拜拜文殊師利菩薩。」師父留也留不住他了,於是乎就准他前去朝拜文殊師利菩薩。

和尚說:「你去正好!我有兩封信,你給我帶去。這兩封信,一封是給青娘子,一封是給豬老母,這有地址。」

他帶著信,找到青娘子這個地址了。青娘子是做什麼的呢?原來在這個地方,一般人都認識她,她是一個女人──這個女人常常歡喜和男人談話,常常歡喜引誘男人。那麼他把這封信給她了;她看完信,就說:「我知道了,我的工作完畢了,我要走了。」說完了,就當場死了。這個徒弟也不知道信裡說的什麼,怎麼看完信就死了,就把信拿起來一看,啊!原來信上是寫給觀世音菩薩的──青娘子就是觀世音菩薩,她見著這封信就圓寂了。但是他還不覺悟。

他又給豬老母送信去。豬老母是個豬,身旁有很多小豬。他到這個地方,把這個信就交給豬老母;豬老母一看這封信,也就死了。這個徒弟又看看這封信,原來這個豬老母就是普賢菩薩──普賢菩薩化身做一隻豬來教化眾生,給眾生說法的;看完這封信,也就圓寂了。他覺得這很奇怪的,但是他還不覺悟,他還要到五臺山去朝拜文殊師利菩薩。

在五臺山,他遇著一位老年人;老年人問他:「你來幹什麼?」他說:「我來拜文殊師利菩薩。」這老年人就告訴他:「你啊!你的師父就是文殊師利菩薩;你不拜你師父,你捨近求遠,跑了這麼遠來到五臺山拜文殊師利菩薩!這可真是啊!」老年人說完這話就不見了。他這回相信了,恍然大悟:「原來我師父就是文殊師利菩薩!趕快回去,給師父多叩幾個頭。」

他就往回走,日夜趕路;回到廟上了,剛一進門口,晚了一步,師父也圓寂了。所以,這個徒弟是文殊師利菩薩的徒弟,不認識文殊師利菩薩。

這文殊師利菩薩是誰呢?就是現在所講這一位法順和尚。

法順和尚有很多奇怪的事情,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。他在修道的時候,有一次看到一個聾子,就擺手叫這個聾子到他的面前,他就和這個聾子談話;這一談話之後,啊!這個聾子就能聽見了。

又有一次,在他所住的南邊有座山。他到那個山上去,就要過一條大河;到河邊時,正好洪水氾濫,這條河就有很大的水。他就好像講笑話似地,就對著河說:「水給我停止,不要流!」果然,水很聽他的話,不流了,就分開為兩段截流;他慢慢就從中間沒有水的地方走過去;到達對岸之後,水又復流。

他等到圓寂時候(唐貞觀十四年圓寂),他的徒弟就把他葬到樊川北原這地方。現在還有杜順和尚的塔,在長安南邊的華嚴寺。

他這種靈感的事情非常之多,這是略略地說一點點。

這就是「洪水斷流」的感應。

【神光入宇】:「神光」也就是光明,也可以說是祥光,也可以說是瑞光。這是說的誰呢?這是說的也是華嚴宗的祖師法藏法師,也就是賢首大師。

賢首大師,他俗家姓康,是康居國的人。最初,他的母親在夢中見有一道光明進到她的房子裡邊來,於是乎就有孕了,有這位賢首大師。

這位賢首大師他一生出來的時候,就與眾不同;怎麼樣不同呢?當時他家裡本來沒有佛像,他就用這個泥來造佛像,專造佛像來玩;造一個佛像,他叩頭就拜。天天都是造佛像,有人問他:「你為什麼要造佛像呢?」他就說:「因為佛對眾生的恩德,比天也高,比海也深,所以我們生生世世都應該造佛像,禮拜佛,學佛法。」
以後,他到十七歲的時候就要出家;要出家,父親也哭,母親也哭──父親也不歡喜他出家,母親也不歡喜他出家。但是,他就問他父親母親,說:「我現在出家,你們捨不得;假如我今天要死了呢,你們又怎麼辦呢?」他爸爸媽媽一聽,「啊!這是也沒有法子,要死就沒有法子了。」他說:「我死,你們沒有法子留我;我現在出家,你們還能看見我,為什麼捨不得呢?」他父親母親也沒有什麼話講,就隨他出家去了。

他出家去了,怎麼樣啊?他父親母親因為對這個兒子最捨不得,他出家去,他們倆就都病了──想得就病了!病了以後,就託人告訴他:「病得很厲害!」於是乎他又回到家裡來,就侍奉父親母親,煎湯煲藥給父親母親治病。他很盡心竭力地這麼樣來侍候父親母親,大約有一年多的時間。

以後,聽說有人在雲華寺講《華嚴經》。他父親母親在這個時候病也好一點了,身體也恢復了,他就到雲華寺聽這位儼(智儼)和尚講《華嚴經》。到那兒來的時候,正是中夜,他忽然見著光明了,這個光明把他所住的那個寺院都照得好像白天一樣。他就想,這種光明出現,一定有聖人發大願力在這兒弘揚佛法。等到第二天,他就見著智儼和尚;見著之後,他就在這兒親近這位儼和尚,在雲華寺這兒修行,學習《華嚴經》。那麼在親近這位儼和尚,學《華嚴經》,華嚴三昧這種重重無盡的境界裡邊,賢首大師又再次見著光明入到他所住的地方。

後來,賢首大師在雲華寺講《華嚴經》,有很多人都看見有光明從賢首國師的口裡出來,光到空中就變成寶蓋;所有的人都覺得非常奇怪,都覺得很不可思議!
在賢首國師這一生之中,他常常見著光明,見過很多次,所以才說「神光入宇」。

在前邊所講種種的感應,種種不可思議的境界,這都是《華嚴經》的境界,重重無盡,無盡重重。現在「華嚴大教」傳到這個國家(美國),你們現在來參加華嚴法會的人,都和《華嚴經》有大因緣,在無量劫就種下這個金剛的種子。現在能在這個沒有佛法的國家,來聞到這種微妙難思的法門,你們各位都應該特別高興,特別用功來修行,腳踏實地來一步一步向前去修行,不要把光陰空過了!

你們能聽到《華嚴經》,這是不可思議的一個境界;尤其聽這個不可思議的語言,用中文,又講成(翻譯)英文。你看,求那跋陀羅法師,那時候想找一個翻譯的人都找不著,結果自己還要換一個頭;可是這個頭不是他自己換的,是觀世音菩薩給他換的頭,他才會講中國話。我們現在這有翻譯,所以也就不要麻煩觀世音菩薩來幫忙了。這是不可思議的境界,所以你們每一個人切記啊!要認識啊!不要以為是在這兒開玩笑呢,又在這兒作戲呢,嘿!你要這樣想啊,那你永遠都不會得到這個法喜充滿!

D2.  感應功能 

良以一文之妙,攝義無遺;故一偈之功,能破地獄。盥掌之水,尚拯生靈;故讀誦思修,功齊種智。

【良以一文之妙,攝義無遺】:這是說的,這部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就每一個字都有無量無邊的妙義。一個字既然有無量無邊的妙義,那麼「一文」,一文就是一句,這一句的經文更包括無量無邊、無窮無盡這麼多的妙義;也正是所說的無盡重重、重重無盡,這種極廣大、盡精微的道理,是沒有法子把它說完說盡的。所以普賢菩薩對善財童子就說:「在我這個大法門海裡邊,沒有一文,沒有一句;可是這種的法門,不是你捨棄了轉輪聖王這個位所能得到的;我這種大法門海,也不是你把你所有的一切都捨棄了、都布施了,所能得到的、所能獲得的。」所以這種法門,就是一文也包義無盡,「攝義無遺」,所包括的義理是沒有窮盡那麼多,沒有法子可以用算數譬喻來說明白它。

這是「一文之妙,攝義無遺」。

【故一偈之功,能破地獄】:這是說的什麼呢?這是說這《華嚴經》的一個四句偈頌,它這種感應道交的力量也是不可思議的,能把地獄變天堂,火湯變成蓮華,有這種破滅地獄的功能。

這個公案是說,以前有這麼一個人,長安的人,姓王名明幹,是個出家人。因為當時這個出家人也沒有什麼系統,也沒有什麼組織,就雜亂無章的;有的人姓釋,就是釋迦牟尼佛的「釋」;有的人姓竺,就是天竺的「竺」;有的人姓佛,就是釋迦牟尼佛的「佛」;又有的人就姓他自己原來的姓。好像杜順和尚本來叫「法順」,因一般人都知道他俗家姓杜,所以叫他「杜順和尚」。這個王明幹,他的爸爸姓王,所以他出家就還是姓王。

這位王明幹,就因為他糊裡糊塗的,也不明白佛法,隨隨便便就出家了。出家了,人家吃飯,他也吃飯;人家喝水,他也喝水;人家在幹什麼,他也幹什麼。他自己沒有主宰,也不知道修行什麼法門好;所以他看見人家喝酒,他也喝酒;看見人吃肉,他也吃肉;看人家抽香菸,他說這個戒律裡也沒有戒香菸,所以他也就抽菸,就不守戒律。雖然出家,「名雖出家,心不染道」,心裡和這個道不接近,那麼也不修行。不修行,一天兩天可以不修行,時間久了,不修行就會有了問題,有了危險;什麼危險呢?無常鬼就來了,就把他拘拿到地獄去了!

他在地獄門前,在閻羅王那個寶殿前邊就遇著一位菩薩;這位菩薩是誰呢?就是地藏王菩薩。

地藏王菩薩就說:「喔!明幹大法師,你可來了。啊!你認識我嗎?我在以前和你都在一起修行過的,不過你現在到這兒來了。我以前勸你持戒,你也不持戒;勸你戒酒,你也不戒酒;勸你戒肉,你也不戒肉。你現在到這兒來了──我們以前是老同參,在一起修道過,我發過這麼個願:如果你墮落,我一定要度你!現在我也沒有旁的來幫助你,你可以現在學一首偈頌;你能念誦這一首偈頌就會有辦法的,等一等你見閻羅王就不會受什麼罪!」

王明幹這時候一聽,如饑得食,好像餓的人得著飯吃了似的;如渴得飲,好像渴的人得著水喝了似的;如貧得寶,好像那窮人得到無價寶了一樣的;如溺得舟,好像人在海裡就要淹死了,遇著一條船;如暗得燈,好像人在黑暗的地方,得光明的燈一樣。

王明幹說:「以前,我真不知道這個念經有什麼好處;所以我一句也記不住,所有的經咒我都背不出。現在你告訴我了,我一定要記住它!」

地藏王菩薩就叫他,說是:「你聽著啊!什麼呢?『若人欲了知,三世一切佛;應當如是觀,心造諸如來。』你就念誦這四句偈頌!等一等你見閻羅王,他就不會對你發脾氣了,閻羅王就會對你很高興的。」

王明幹這時候,「閒著不燒香,著急抱佛腳」了!現燒香他現念佛,於是乎就特別注意,就問:

「頭一句是什麼?你可以告訴我了。」

「若人欲了知。」地藏王菩薩說。

「第二句呢?」「三世一切佛。」

「那麼第三句呢?」「應當如是觀。」

「第四句呢?」「心造諸如來。」

「你等一等,我念給你聽,你看對不對?『若人欲了知,三世一切佛;應當如是觀,心造諸如來』。」他又念誦了幾遍。

「不錯,你記住了,那就好了!」地藏王菩薩說完就走了。

王明幹就進閻羅王這個寶殿。到那地方,閻羅王一看見王明幹是個出家人,頭光光的,身上還披著袈裟,問:
「你是個出家人嗎?」

「是的,我是出家人。」王明幹被閻羅王這種威德把他嚇得,說話甚至於就都不會說了。

「你在生既然是出家人,那麼你都用的什麼功夫啊?」

「我…我…我不…不會用功夫,但是方才有一個人教我念一首偈頌。」

「什麼偈頌啊?你記得嗎?念來聽聽!」那麼閻羅王說。

當面就試驗,當面就考試。他就講了,說:

若人欲了知,三世一切佛;
應當如是觀,心造諸如來。

啊!他這一念,他這口裡就有光;念一句偈,就放一道光出來。

這一道光,所有在地獄中,當時誰聽見他這個偈頌的眾生就都離苦得樂了;不單他沒有罪了,而且他念這個偈頌,地獄裡這些眾生都得到好處了,都得到解脫了。所以說「一偈之功,能破地獄」。

閻羅王看他有這麼大的神通、這麼大的本領,說:「老同參!你不要客氣了,現在你還回去了,你壽命再多活二十年。」以後王明幹果然又多活了二十年。

王明幹死了三天,就又活了;活了,他還記得這四句偈頌。從這之後,他就嚴持戒律,又精進修行,專修這四句偈頌。無論見到出家人或在家人,他都講他的這個經歷,和得到這首偈頌的靈驗事情。

有一次,他問空觀寺定和尚,問這首偈頌出自於什麼經、什麼論?這時,賢首法師就說:「這是《華嚴經》第四夜摩會之中的偈頌。」查了,果然是〈十行品〉的偈頌──覺林菩薩偈:「若人欲了知,三世一切佛;應觀法界性,一切唯心造。」雖然字句有點不同,但大意是相同的。

《華嚴經》一首偈頌,就可以破地獄,何況一卷、一品、一部,更是有不可思議的功德!

【盥掌之水,尚拯生靈】:「盥掌」就是洗手。早起,洗手漱口,這叫盥漱。因為修道,這個手常常要執持經典,所以必須要清淨,必須要乾淨。每逢大小便溺後,一定要把手洗乾淨了,然後再執持經典,不可以用這穢手來讀經;穢手,就是弄髒的手。這個手不洗乾淨了,你就去拿這個經典來讀,這是不恭敬的。所以每逢到廁所之後,一定要把這手洗乾淨了。

在師子國(據考察,就是現在的錫蘭),有這麼一位比丘,叫僧伽彌多羅法師。這位法師是有這個禪定的,研究般若,對《般若經》非常有研究。他知道中國有聖賢聖跡,他要到中國去 vacation(度假),去玩一玩。

在唐高宗麟德初年,他就到了中國。到了長安之後,當時的皇帝(高宗)也非常歡迎他,非常地尊重他,把他請到皇宮裡供養有一年多──因為他是印度的沙門。當時在中國,雖然有佛法、有出家人,但是「遠來的和尚會念經」,對於當地的和尚,他們認為都是很普通的;這從印度來一個法師,喔!這是不得了了,這是大德啊!這是高僧啊!並且這一位僧伽彌多羅也真是大德、真是高僧,他已經證到三果了,是證得三果的阿羅漢。

皇帝供養他一年多,他覺得在這兒受供養,吃得也最好的,那麼吃一年多,太捨福了,怎麼辦呢?不在這兒受供養,又出不去,不能走;在這兒受供養,吃的太好了,簡直這是太捨福了。於是乎他就想一個方法,什麼呢?就說要朝五臺山,去禮拜文殊師利菩薩。皇帝一聽他要去朝五臺山,這是不能留的,這是名正言順,很正確的這個理由,所以也就答應他去五臺山朝拜文殊師利菩薩。皇帝特派隨員照顧他的生活起居。

到了五臺山,朝拜了東臺、南臺、西臺、北臺、中臺,朝拜完了,就住在太原寺。偏偏太原寺裡有一些和尚正在那兒念經,這位印度法師雖然證三果,但是他不懂中國話,也不認識中國字,就問這些個法師念的什麼經?這些個法師對他講是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。經過翻譯人的說明,啊!他一聽說這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他就趕快合起掌來,向著這個經就跪,跪到經的前邊就讚歎頂禮:「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,華嚴海會佛菩薩;南無大方廣佛華嚴經,華嚴海會佛菩薩……」就這麼念,這麼讚歎,念了大約有兩個鐘頭的樣子;然後就對大家說:「想不到五臺山這個地方也有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這部經的功德真是太不可思議!」他又說:「在印度,人人都知道這個公案。凡是你誠心念誦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常常誦念這一部經;你洗手的水,如果把它潑在地上,螞蟻、蟲蟻,無論什麼,沾到這水之後就立刻死了,死了就生天去!」這是「盥掌之水,尚拯生靈」的感應。

【故讀誦思修,功齊種智】:「讀」是對著經本而讀;「誦」是不用本子,能背得出;「思」是思惟;「修」是修持。無論是讀是誦,是思惟是修持這部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,這種功德就和一切種智的功德是一樣大的,就是功齊佛種智。

方才,有個人在他肚子裡頭和腦子裡邊,就有一個問題要提出來問,但是又不敢用口說出來;說出來又怕被罵一頓,所以也就不敢說。那麼現在我替他說;他問的什麼呢?他說:「我看這個疏文上,也沒有說僧伽彌多羅跪在那兒,合掌來讚歎《華嚴經》有兩個鐘頭那麼久;既然沒有文字作證明,為什麼法師你這樣講呢?這未免令我太懷疑了!」生出這麼個問題來。現在,我沒有太多的時間答覆你這個問題,我只用一句話來告訴你:「你又為什麼知道他不是跪兩個鐘頭呢?」

D3.  感慶逢遇

宿生何幸,感遇斯文!其事跡昭彰,備於傳記[16]

【宿生何幸,感遇斯文】:清涼國師就說了:「我澄觀太幸運了,因為前生修道,就相信《華嚴經》,研究《華嚴經》,所以我現在才又幸遇到《華嚴經》。這部經的道理是玄妙不可思議的。」

你們想一想這個,你們各人可以把這兩句話當為自己來講。好像說,「啊!我果護宿生何幸啊,今遇斯文哪!」「我果瞻宿生何幸,今遇斯文!」你們看,你們現在剛開始學習佛法,就遇著講《華嚴經》的。在中國的法師,有的這一輩子也遇不著一個講《華嚴經》的法師。

果逸、果修、果普!妳們都應該把這兩句疏文當為自己的,說:「我果逸宿生何幸,今遇斯文!其事跡昭彰,備於傳記。」你看!妳要這麼樣一想,妳就高興了,說:「我一定是個大法師來的!唷!因為我不會修行,今生來做比丘尼。」那個一定說:「哦,我前生一定是個比丘尼,今生來做比丘。這真是不可思議,我現在要好好用功修行了!」有的在家居士,本來前生是出家人來著,今生迷了,想要出家也出不了了,也拔不出腿來。有的前生是比丘,今生就做了居士;有的前生是居士,今生又做了比丘。現在遇著「斯文」;「斯文」是哪個文呢?就是這個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──現在我們遇著這部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的經文。

【其事跡昭彰,備於傳記】:這部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的靈感妙應,這種微妙不可思議的感應境界,非常顯明,備載傳記。「備於傳記」就是備載傳記,就是在所有的《華嚴論》,或者《華嚴靈異記》,或者其它的傳記,都記載得很多,也很完備的;你要是不怕多,就可以去找那些經律論來看。那些記載是多得很,恐怕比這部《華嚴經》還多!

[16] 備於「傳記」:《佛教大藏經》、《中華大藏經》和《大正新修大藏經》皆作「傳記」;《卍續藏經》和《卍新纂續藏經》皆作「記傳」。今本書依上人講解作「傳記」。

現在把第八門「傳譯感通」解釋完了,在下邊開始解釋第九門「總釋名題」的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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