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冊•Volume 2

宣化老和尚追思紀念專集 In Memory of the Venerable Master Hsuan Hua

In Memory of the Venerable Master Hsuan Hua

宣化老和尚 The Venerable Master Hsuan Hu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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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時師度

◎ 萬佛聖城育良小學、培德中學男校校長 顏亞日

每一個人的人生旅途是不一樣的。但生命是寶貴的。這是因為「人身難得」。對我來說,更難得的是有緣遇到佛法,在茫茫的人海中遇到了宣公上人。上人常說,他是一隻「小螞蟻」。我想這句話的意義很深。有誰能知道世界上有多少螞蟻?而在螞蟻中,要找到你所尋找的那隻「小螞蟻」,真是難之又難。若不是往昔所種下的因緣,又怎能互相碰面?這就是所謂的命中註定吧?

遇到上人以後,我的一生起了很大的變化。心路歷程經受了一次又一次的考驗,掙扎及衝擊。生命是頑強的,心靈是冥頑的。過去做過什麼我不知道?來世將會怎樣更不清楚?今生應該怎樣做則茫然,這是多麼地危險!所以「迷時師度」此時顯得非常重要。就這樣,那種無形的力量,一步一步引導我來到了萬佛城。事情是怎樣開始的昵?這也算是感應吧!

我本名叫顏亞日。法名果日。一九五一年生於馬來西亞。我母親懷我時曾想墮胎。但我命不該絕,懷胎十個月,生下了「我」。小時多病,貪生怕死,有時聽到天災人禍之事,晚上必定做惡夢,半夜醒來找媽媽。家境貧困,我是家中唯一幸運讀上大學的人。一九七六年,我在馬來西亞大學物理學(教育)系畢業後,到離開家鄉四百里外的地方當中學教師。在那段時間,我不知什麼是佛法,卻對回教(伊斯蘭教)很敬佩,因為他們教理強調清淨。我的學生百分之九十八是回教徒,我羨慕他們有所皈依。

一九八二年,我開始接觸佛法,隨緣皈依會緣法師。當年我的大女兒出世不久,每到黃昏必大哭不止。岳母認為其中必有原因,要我夫婦把家中的「四面佛」送到佛教會開光。當天是佛誕日。會緣法師問我皈依沒有?我問什麼是皈依?什麼是三寶?法師說:「若只拜佛像,不皈依三寶只能是佛教的同情者。」我為之震驚。於是,在內人向信徒們問明事理後,我偕同內人一起皈依。

同事黃礒光居士見我心誠,介紹我認識了楊果新居士。得知師父上人在美國成立了萬佛聖城,及師父的出家弟子完成三步一拜的壯舉。因此心生仰慕,借了《度輪禪師事蹟》閱讀。讀完之後,感嘆自己為窮教師,沒有能力到美國萬佛聖城一遊。

一九八三年,我搬遷到雪蘭莪州加影埠執教。當時想,見不到上人,先向他求皈依也無妨。於是寫信向師父求授皈依。出乎所料之外,師父竟然答應了,並指示我與妻子,早晚在佛前拜願兩個鐘頭,師父將在聖城為我二人授三皈依。當天正好是本師釋迦牟尼佛聖誕日。

一九八五年,妻子鼓勵我移居聖城,協助師父為佛教出力。我於是寫了一封信給師父,師父回答說:「機緣成熟時,水到渠成。」所以當時便暫時放棄這個打算。過後不久,達摩難陀上座尋找自願者到獄中傳教。我與內人都接受了這項工作。因為心中不安,所以去信向師父上人請示。師父開示說:「正人說邪法,邪法也正;邪人說正法,正法也邪。」因此,便安心的工作了兩年左右。

一九八六年,內人發心想到聖城參加萬佛寶懺法會。當時手上儲蓄不足,心中非常難過,不過還是讓她先報名。到要出發的時日,儲蓄竟然正好湊足,結果成行。在法會期間,內人體驗了聖城的清淨生活及高尚的道風。同時也有諸多感應,有留連忘返之意。臨走時向觀世音菩薩求願,讓我明年有機會到聖城一趟。回馬來西亞以後,內人念念不忘聖城,期望將來能到聖城來。我心中卻不以為然,認為她能有機緣出國到美國去,已算是幸運了。來年的機會如何先別夢想。豈料第二年,我真的也到聖城來了。

一九八七年,在師父的邀請下,我專程來聖城參加了水陸空大法會及世界宗教會議。在飛機上,半睡半醒中,彷彿看見了師父上機迎接我們,身邊還跟了一位年輕不知法號的比丘。到聖城後,發現聖城真有此比丘。遇到師父時心想,師父的弟子不計其數,不知師父記得我否?更何況未曾與師父見面。當時向師父介紹說:「我是亞日,馬來西亞來的。」師父說:「你姓顏,是不是?」使我驚喜萬分。在聖城期間,我問師父:「我能為聖城做什麼?」師父回答說:「不要只為聖城,應該為佛教做事。」再問師父能做什麼,師父回答說:「拔草。」後來又問:「我的妻兒怎麼辨?」師父答道:「我也不知道。」

回到馬來西亞後,我的學生們看到水陸空法會的照片,都讚嘆不已。也有佛學會的學生,向聖城索請經書,喜愛閱讀。有一位同學畢業後竟然發心,到臺灣「正法佛學院」修學佛法。她現在已出家,在萬佛聖城跟師父上人做弘法利生的工作。

一九八八年十一月,師父又來馬來西亞弘揚正法。留下恆蘇師在馬來西亞辦理法務。有人建議應該在馬來西亞找尋一塊土地,若有固定道場的話,師父來弘法也方便。當時楊果新居士向內人談起時,內人忽然想起曾夢見師父說,在附近的「武來岸」有道場,而且將在此弘法。便和楊果新居士一起去視察,果然有人要出售一塊山地。楊果新之兄便發心把地買下來,後來上人改名為「如來岸」。不久,恆蘇師應邀,到舍下為大眾說法,來聽法者有七十多人。當晚法師離去,我法喜充滿的入眠。在夢中,竟然看見韋馱尊天菩薩現身:先是來到一所古廟,韋馱菩薩的身像已被塵封。菩薩的手先發紅光,接著全身塵脫而現出雄偉的將軍像。菩薩要我先喝一碗清水,然後從我雙脅下一撐,便把我帶到虛空中去。菩薩要我上下前後左右觀看,我看見四面八方都是無盡的虛空,頭頂腳下有各種世間看不到的朵朵彩雲。前方更有白雲顯現的清晰龍頭。我心中不解,便回頭看韋馱菩薩,此時菩薩竟然不知所去。我又回到了古廟。

此後,我對師父弘法的工作更加有信心。一九九二年四月,法界佛教訪問團又來馬來西亞,此次舉辦萬佛寶懺。我便發心請假協助工作,為期三個星期。後來吉隆坡的道場也搬遷到現在的紫雲洞。八月間,紫雲洞組織訪問團到聖城參加第二次水陸空大法會。內人又想參加。我說我們那間小屋子已賣了,如果你想去,不如四個孩子也一起帶去,讓他們有機會到萬佛城一遊,旅費也沒有問題。當時我們所憂愁的是:一個大人帶著四個孩子,簽證那天,我們帶著戰戰兢兢的心情到美國大使館去,大使館人員竟然和顏悅色地批准了。

到了聖城,孩子竟然非常喜歡,而且申請留下在中小學讀書。我在馬來西亞收到信後,緊張起來,孩子的讀書費用怎辨?後來又想,如果能在聖城讀上二、三年,費用沒有了再回來也沒關係。因此,便在十一月假期間到聖城探望他們。法師建議我辭去教職,到聖城當義務老師。內人也說師父答應我到聖城教書。因此,我便申請為法界佛教大學的學生,可以一面學佛法,一面教書。

一九九三年二月,法大的入學通知函來了,我心中開始掙扎。去還是不去?去的話,要先辭去穩定的工作,奔向一個還不知會怎樣的前程,而且是一家六口,非常難做出決定。不去的話,我又不願意讓孩子及自己失去親近佛法的機會。做出決定後,另一個矛盾又出現了,辭職需要六個月,而學生簽證要在出發前兩個月內才能申請。萬一辭職了,學生簽證又不批准,兩頭都落空了怎麼辨?到時工作沒有了,去聖城又不成行,那怎麼好呢?後來還是下定決心,把辭職信交上。如此東奔西跑了六個月。先收到批准辭職的信,然後學生簽證也批准了。一時才放下心中的那塊石頭。那個時候內人已從聖城回到馬來西亞,我們便急忙的把家中可賣可送的東西都賣送出去,一起帶著最小的女兒,來到了萬佛聖城。

聖城的一切,是那麼的熟悉。麒麟精舍的後面,竟然是我以前在水陸空法會中夢見過的松樹林。我夢見過一行行的比丘站滿松樹林,黃衣橙色袈裟,非常莊嚴,他們正在向前方走去。而我現在正好就住在麒麟精舍。

現在,我的感受更多了。師父上人是多麼的慈悲偉大,他為佛法肩負各種重擔而不言倦。整個佛教事業,是靠他自己以硬骨頭支撐、建立起來的。信徒給他的協助,並不足以把整個事業建立起來。以前的高僧大德,依靠皇帝建立道場、翻譯經典。美國的社會,哪來的皇帝?哪來那麼多的供養?而現在眾多出家及在家弟子,為了佛教事業,放棄了有收入的工作。這麼多的道場,怎樣維持?師父上人除了弘法及翻譯經典的工作之外,也要為佛教事業的經費而操心,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。

法界佛教總會需要更多的人發心出錢出力。已發心的人更應該團結一致,群策群力,使組織結構更加完善。並為這個機構打下一個穩定的經濟基礎。在師父上人的領導下,制定出一個長遠的目標與規劃。為確保將來佛教的發展,建立起穩定的基礎,為正法佛教開拓一個光明的前程。

佛力無量此亦然譬如虛空無有邊
為令眾生得解脫億劫勤修而不倦

隨順涅槃寂滅法住於無諍無所依
心如實際無與等專向菩提永不退

──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〈初發心功德品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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