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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說新語

九    桃園三結義-本末篇    (下)

□  孫秀美    文

木無本不立,本立則道生。根若紮得深、
紮得穩,樹就結實茂盛。

張飛提議:「我莊後有個桃園,花正盛開, 明日我們就在園中祭告天地,結為兄弟,協力 同心來共謀大事。如何?」三人擊掌同意。第 二天就在園中焚香祭拜,誓為兄弟,榮辱相共 ,生死相隨。可是現在問題來了,誰做老大?

張飛搶先說:「當然是我!我動作最敏捷! 」關羽撫著美髯,用洪鐘似的嗓門說:「我最 壯!正適合做老大!」「唔!不對!不對!」 劉備搖頭晃腦,不慌不忙地先看看圓睜著銅鈐 眼的張飛,又看看撫髯沈吟的關羽,清了清喉 嚨才說:「我雖然身手沒有你們矯健,不過謀 大事並不是只靠手腳。做老大的,得要智仁勇 兼備!」張飛摸摸頭想了想:「有了!我們比 賽爬樹來決定排行!」於是乎三人就圍著最粗 大的一棵樹站定,一聲令下,各自抱著樹往上 爬。

張飛兩腿交纏著樹身,就那麼一弓身,一縮 腿,像猴子似的,沒幾下工夫,就已爬到了樹 梢,跨坐在枝椏交叉處,得意洋洋地叫:「我 最高!我是老大!」停在中段的關羽不甘示弱 地也說:「樹幹是一棵樹的中堅,最重要的部 位。我才是老大!」而那抱住樹底部爬呀爬的 ,卻也總爬不上來一點點的劉備,白著一張臉 ,氣喘吁吁地說:「樹的根部才是最重要的。 」三人爭執不下,見一位老人家拄著枴杖走過 來,便一齊上前請老人家來做仲裁。

老人家用枴杖在地上劃了個大大的「木」字 :「這是一棵樹,下面三條線表示樹根,上面 兩翼是樹葉,中間一豎是往上生長的樹莖。若 在莖上加一橫,指出那是末梢,就是個『末』。 字。若在根部加一橫做標示,就成了『本』字 。所以根雖然在最下面,卻是樹的起源,樹是 由根部往上長到末梢的。木無本不立,本立則 道生。根若紮得深、紮得穩,樹幹就會長得結 實,樹也就能長得高而茂盛。因此愈是低下、 愈是根本,也愈是重要!那高高在上的樹梢, 其實是最末尾的。」

張飛聽得心服口服,和關羽兩人共尊劉備為 大哥,關羽居中,張飛居末。兄弟三人便一起 從軍去打黃巾賊,從此展開了中國歷史忠義感 人的一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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