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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不自由•去自由
這才是眞正的「安樂死」!

恆嚴法師說:師父在妙語堂提到佛教的安樂死,很好。我心裏一想,對啊!陳先生是有一點像安樂死。以前我根本沒有想到什么是安樂死,我只曉得要照經典所說的去作,結果,他走得很安詳、自在,一點痛苦都沒有,一切都是清清楚楚的,這樣不是很好嗎?所以我深深相信,只要人有誠心,佛菩薩就有感應。感應不是什麼神通,感應就是感應,就問你有沒有誠心,有誠心自然有感應,就是這個樣子。
(按:文中的「陳先生」即恆嚴法師在俗時的丈夫——陳則,陸官上校,享年七十六歲。)

他去世的一段情形,就是地藏王菩薩的感應。我覺得很好,但是沒有想到別的啦!現在他們說安樂死,我才想到,那個時候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安樂死?我只曉得要這樣作,現在就從他生病的時候講起。

那時候他在屋裏生病,我就對他講:「我教你拜師父你不拜,你看你生病時,你怎麼辦?」講了半天,他都不聽。我就把因果道理講給他聽,聽完後,他才說:「好嘛!我明天——下個禮拜去拜師父。」這樣一來,他同意去了,那我就說好,等下個禮拜。嘿!第二天,師父就叫了朋友的太太打電話給我,剛好是陳先生接的,他就喊我說:「〇 〇!〇〇!你的電話,好像是舊金山—金山寺打電話來了。」「是誰呀?」「是師父!是師父!」我一接,對方聽我聲音說:「啊!是你!師父教我找個老先生,原來是你先生啊!」「是啊!」「師父教他去皈依,教他後天到萬佛城去皈依。」「好!好!」我就轉頭跟他講:「師父教你去哦!」他說:「教我去?」「是啊!昨天不是在屋裏說你要皈依師父嗎?明天你就去呀!」

師父教他後天到萬佛城去,但萬佛城太遠了,我想明天師父可能在金山寺。我說:「明天帶你去金山寺皈依。」他就很勉強的,七勸八勸的把他領到金山寺。到了金山寺,就看到師父站在樓梯上面,還沒下樓梯,和庵法師兩個人站在那裏,看我們來了,師父就笑咪咪。師父說:「哦!你們來了,是嗎?」「我帶陳先生來皈依。」「我教你明天到萬佛城去,怎麼今天就跑來了?今天不皈依!今天不皈依!」我知道師父只是講笑話,他老人家是很慈悲的,一定會接受皈依,我心裏有這個數。庵法師就講:「隨緣吧!」「啊!隨緣?隨緣就隨緣吧!」就這樣子皈依了。

皈依以後,師父問陳先生(我在另一邊,聽不清楚。),問過後,師父說:「看你那一天到萬佛城住好了。」我們坐了一下就回來。一回來,我就說:「你看什麼時候到萬佛城啊?」他說:「我不要去,我不要去。」我心想:你去了也一樣要人照顧,那怎麼辦?過了幾天,師父來聖荷西弘法,開示的時候,我就對師父講:「師父!師父!他不肯去,他說他一個人一天要換四、五套衣服,一下流汗了,就要換衣服,那他又要洗。」師父說:「那你陪他去嘛!」「好!」過後我就陪他一起去萬佛城。

一走到萬佛城,進九號房間。九號房間收拾得很整齊,都乾乾淨淨的。居士帶我們到房間說:「你們住這邊好了。」陳先生一進門,他就說:「這很好啊!弄得好乾淨。若不是你信佛,我那有今天?」「你現在才想到啊!」這樣就住下來。師父本來是教他念佛,念地藏經,結果他光就睡覺。天天就睡覺、睡覺、睡覺,我就天天催他:「你念地藏經,你念了沒有?」「我知道啦!我知道啦!」每天就是這樣子,要我一直教,他才念,所以他就是不誠心。因為不誠心,他這病慢慢厲害起來,就痛。這時候,師父不在家,師父已經出城去,他痛起來了,那怎麼辦?

他想要去看醫生,結果就帶他去看醫生。醫生一照片子,就說:「你這肺啊!就是肺癌。(先前我不知道他生什麼病。)這肺已經大部分沒有了,只剩下一點點。」我一聽,難怪他這樣不舒服,這樣痛。結果照了很多片子,還抽血,到後來一弄完,醫生就告訴他:「你要住院,不能出去。」「住院就住院吧!」我們就住院了。有一天,醫生說要開刀動手術。我一想:「那肺已經快沒有了,動什麼手術?割一點出來還是死,不割還是死,現在已到這種地步,最要緊的,就是說將來他死了以後要到什麼地方去?」就在心裏打稿子,也沒有講出來。

住了十幾天後,師父來到醫院,他告訴師父:「好痛啊!我一痛,就吃嗎啡。」我們請求師父,只要他不痛就好了,師父說:「好!」師父一加持後,他就不痛了。同時,師父又要萬佛城的法師、居士們為他念一天地藏經,很多人都幫著念。一面念地藏經,一面又有師父加持,這時候,他就一點都不痛了。不痛了,我就心想:「好了,先在這裏休養,試試看吧!」不過我想:「總之不會好的,已經在用氧氣了嘛!」他就一直不痛,沒有事情,但醫生還想要開刀(醫生不知道他不痛,我們更不要他開刀了,因為他已經不痛了。)。

醫生說:「明天、後天,你們出院吧!你不開刀,在醫院裹住著,有什麼用?」醫生想激我們,他又說:「你痛,我不給藥了,從今天開始,沒有藥了。」你不給,我們就不要嘛!我問陳先生:「你真的一點都不痛?」「不痛!一點都不痛!」「要不要藥?」「不要。」他也不要藥了。我們就在醫院等王小姐來辦出院手續。

這時,醫生跑來看看,說:「啊!奇怪!他以前痛得一下都不能擱,痛得在床上直打滾,怎麼今天坐著睡覺,睡得好好的呢?怎麼又不要藥了?超過好幾個鐘頭不給藥,他也不痛呢?」他偷偷看著,也不講話。有好幾個醫生,有個中國醫生,他想要研究,就過來看看。看到陳先生那個形相,就說:「奇怪啦!不給藥,他還能夠睡覺?」我心想,你不給藥就算了,他在睡覺。結果王小姐一來,我們就辦出院手續。一辦出院,那些醫生,尤其是那個中國醫生,看傻眼了,睜個大眼睛對我望著:「啊!怎麼不開刀?現在就辦出院了?」我謝謝醫生:「他現在不痛了,我們回去了。」他還摸不清楚是怎麼回事?!

我們就回到萬佛城,住著、住著,我教他念地藏經,他不念,也不痛了,他覺得好些了,就說要回家。好了,回家就回家吧!回到家裏,他還是沒痛。雖然沒有痛,但是人很疲倦。連腳也抬不起來;走路也要人扶著;上衛生間要用手摸著去;洗澡時,我就幫他洗洗背,其他地方他還能自己洗。

(待續)

「未來現在諸眾生等、臨命終日、得聞一佛名、一菩薩名、一辟支佛名,不問有罪無罪 、悉得解脫。」

——地藏菩薩本願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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