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眞空妙有試解

劉承符

佛法中有的名詞往往使人誤解,例如眞空妙有的眞字就很難解釋。若依文解義,眞是眞實,不假的意思,也就是說不是虛妄的而是實在的。眞空就眞是空無所有,要這樣解釋就把眞空二字曲解了。一般人如對佛法一點都不了解,看到這兩個字一定認為是眞正的什麼都沒有。因為二三十年前收音機裏面裝有各式各樣的眞空管,現在是不用了,這種眞空管的內部沒有空氣,所以叫眞空管。如有人聽到眞空妙有四個字,一定認為眞空就是頑空。一般人對眞空頑空兩個名詞搞不清,以為眞空就是頑空。

眞空妙有這個名詞,古來大德用之久矣,我當然不敢提議修改,但是依我這不成熟的意見,為了切合實義,不如改為「妙空妙有」,「假空妙有」,或「幻空妙有」,似乎更切合其含義。

金剛經第十四分中有曰:「如來是眞語者實語者」。此眞字即不是虛妄的意思,換句話說,如來所說的話是眞實話,不是騙人的,是由眞如實相中流露出來的。金剛經第十七分有曰:「若菩薩通達無我法者,如來說名眞是菩薩。」這個眞字也是說通達無我法的人眞是個菩薩。由此看來,這個眞字都應按眞實的意思解釋,所以遇到眞空二字,難免使人誤解為眞正是空的,或眞實是空的。

佛家所說的空,不是什麼都沒有的空,這種什麼都沒有的空叫頑空或小乘偏執之但空,大乘所說的空是「空而不空」,「非空之空」,不是通常所說空有對待之空,乃是絕對空,非空亦空之空,無以名之,強名之曰眞空。自古以來,沿用多年,凡是學佛的人大多數都明白眞空是非空之空,所以現在也只好順其自然,就恐怕初機道友,不深入研究有所誤會耳。

眞空妙有是同時的,也可變個說詞稱之為空有不二,性相圓融、空在有中、理事無礙等等,全是同一意味。因為世間任何事物皆是緣會則生,緣散則滅,都不是實際存在的,其所現出來的相也是虛幻不實的,雖有而實為非有,雖說非有而它又現出一個假相,不得已稱之為妙有。但是這個假相是由性體變現出來的,性是理體,理體是清淨覺性,了無色相,只能勉強稱之為眞空,又可稱之為第一義空。性與相是一個混合體,分不清,眞空就代表性,妙有就代表相,一而二,二而一,不可看成兩撅。光有性而無相,沒有什麼作用,也不成氣候,光有相而無性,相也變不出來。我這樣解釋不知道對不對,尚望海內外大德學者賜予指教,無任感盼。這不是客套話,若不指點我的錯誤,我就永遠沒有進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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